现在是六月,送礼是在八月,肉的那部分就扣掉,包括重阳冬至一直到过年为止。
到家的时候,蒲黄那那串绑成粽子的野物拿进屋里,就见到洪浩安努力弯着腰,拿着根竹筒朝灶膛里吹气,不时被那浓烟弄得咳嗽两声。
“娘子,你回了,我正烧水呢,很快就开了,正好用来洗头沐浴。”洪浩安抬头,冲蒲黄露出个笑脸,但沾了黑灰的脸看起来就跟小花猫似的,蒲黄不由掩嘴笑了,从厨房另开的门到午后,准备将带回来的东西分一下,也不去剥夺他手中的活计。
蛇蜕摸起来有些潮湿,趁着太阳没落山,放到屋顶上,用两根树枝压着,中午放的两个蛇胆已经瘪了,看起来黑黝黝的,很难看,粘在盘底。
每户人家两条鱼一直野鸡一只野兔,许氏那边已经准备好,洪二爷那边本来还想给只野兔,但吴氏闹那一出,蒲黄也懒得给了,留着自己吃。
这次,蒲黄就没打算自己送过去了,左右洪浩安有轮椅,村里的路说不上好,但路面也没什么大石头,她将野鸡野兔送去许氏那,又叫了虎子过来,让他跟着洪浩安一块过去。
对于蒲黄的决定,洪浩安很是诧异,心里的波动也不小,这些事本来是他准备蒲黄或者两人一起送,但现在,却是反了过来,她的用意,他多少也能猜得到一点。
无论他的腿是好还是坏,他还是一家之主,村里的人情往来,他不能全抛开给蒲黄,多出去走走,让心胸更放开,同时也让村里人都看看,他洪浩安并不真的那般没用。
洪浩安神情复杂地看向蒲黄,接过她准备好的麻袋,放到双腿上,“娘子,那我先走了。”
“嗯,路上小心点。”蒲黄点点头,嘱咐道,两个大缸还没洗,准备用来当水缸的,那个大木桶则是作浴桶的,这种私人的东西,还是自己的比较好。
看着洪浩安双手用力驱使着轮椅在不平整的路上动着,虎子在一旁跑跑跳跳,不时帮着推两把,他不排斥出门就好,原本还想着怎么说服他呢,看来她准备的那一番说辞都用不上了。
趁着洪浩安离开这会功夫,蒲黄就忙了起来,又洗缸又刷桶的,打算在洪浩安回来前洗好澡,再烧桶热水让他泡下,之前他都只是擦一下,只怕难受得紧。
话说洪浩安自己转着轮椅过了桥,路上碰到不少陌生却带点熟悉的人,更多的是陌生人,他们大多用这好奇的眼神看着他,有那友好的,会更他问声好,但更多的是在窃窃私语。
洪浩安微微垂下头,原本他在村里也算是人尽皆知,不过从蒲黄来了后,提起他的频率就高了许多,内容并不好好听就是。
“安叔,为什么大家都这么看你,眼神好奇怪?”虎子晃着头,有些懵懂地问道。
“因为安叔坐着轮椅啊!”洪浩安笑笑地说道。
“轮椅很好啊,可以不用走路,可为什么他们这么奇怪?”虎子还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