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段,扭动起来真是洋洋自得像条美丽的蛇,偶尔有一声娇柔的啼叫,不由得使人心思意切神往不已。
她那时唯独对她们团里的编剧扬澄楠情有独钟,尽管他为人孤僻,跟任何人都没有来往。
只是偶然之间会突然激动起来,便会对人和谒可亲、热情洋溢,这就是他看到什么美的景象,如那调和的色彩、奇丽的花瓶、夕阳回照的一脉山峦,便情不自禁地赞叹起来,而且一面盛赞一面把头歪向一边,耸起肩膀摊开双手,皱着鼻子和嘴唇,在这激动的一瞬那他甚至可能冲动地拥抱最显贵的人士,无论对方是男是女。
他们的结合堪称男才女貌的典范,他们的家庭也甚称幸福温馨的楷模,一双儿女转眼长大成人,这一切都让他们高兴,特别是女儿扬眉更是仪态万千,亭亭玉立,与她的母亲惊人的相似,富于感情的眼睛,鲜艳丰满的嘴唇,正是这嘴唇使她整个脸蛋具有一种特殊魅力与女性美。扬澄楠最疼爱她,整个夜晚可以和她讲笑话,听她象小鸟一样地唱歌,她也会跟他亲热地厮缠,免得他独自发闷。
扬眉清楚地记得那一天晚上,月光在屋檐上面涂抹了几处,天井上种的花木跟着一阵微风在阴暗中摇动,四周静得连草动的声音都仿佛能听见,一切景物都默默地躺在半明半暗,半是清晰、半是模糊,不象白昼里那样地具体,空气里充满了一种细微的但又醉人的夜的芳香,春夜是柔和的。
扬澄楠对着她出神,她卖弄风情般照着镜子顾影自怜,无邪而狡绘的手段让他看了直乐。他就把她给招呼了过来。扬眉就整个人盘绕在他的膝上,他便拿爱情的题目打趣,问她颠倒了多少个男子,有什么人向她示爱,说着说着一双手就拍打着她的屁股。
扬眉嘻嘻地笑着不肯告诉他,他就说出很多具体的人,一个比一个老,一个比一个丑陋,把她急得大叫大嚷,继之大笑起来,她把手臂绕着父亲的脖子上,脸贴着他的脸。
他问是谁能有福气让她选中,比如常蹲在巷口铺鞋的那个外地人,菜市场卖肉的胖大男人,要不就是收垃圾的大头。她便轻轻地拍打他要他往口,或者用手掩着他的嘴巴不让他再说。他就亲着她的手把她在膝盖上面颠簸。
玉莹就埋怨着“看你俩,女儿都这么大的人,还整日这样搂抱着也不怕别人笑话。”扬澄楠就爽朗地大笑说“你看,你妈妈吃醋了。”
这时刚好院门响动着,门铃是个小铜钟,铆在弹簧铜皮上,钉在大门中,门一打开,弹簧就跳动,铃声叮当。
扬眉欢叫着就去开门,门口站立着的是穿着白色连衣裙的雪慧。
扬眉认得她,这个漂亮的女孩是剧团里的主角,扬眉看过她的戏,声线并不特别出众,可她在舞台上具有出色的吸引力。人们更多的地被她的表情所打动。她那双微微向上斜上方注视的眼睛在灯光下显得很亮,湿湿的、无动于衷的、却又十分神经质,带着丝丝梦的阴影。扬眉立即发现这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