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秋没好气道,“都说您和谢二公子好事将近了。”
“殿下,咱就是要送,那也能私底下偷偷送啊,您这么一送,那些人指不定要怎么胡诌乱想呢!”
沈千昭这才摘下了那本书,翻身起来坐着,看向窗外,“正是因为要送,就得送得光明正大,否则,那么一把好弓,到了谢临手里,他便是想用,也不敢用。”
那把弓不是俗物,若是私底下送,将来,若是谢临用了,被有心人知晓,捏造事端,指不定要出什么麻烦。
既然如此,倒不如光明正大的送。
便是有什么流言蜚语在外,也不过一两日便散去了。
如此,还能趁势激一激那些老狐狸。
闵太傅此人最为古板,士庶通婚,在他看来,便是打破惯例,他又岂会坐视不理。
而且,他又是父皇从前的伴读,私交甚好,远超一般君臣关系。
不出两日,他必会与父皇提及这些。
闵青本身不犯错,家中礼教又刻苛,如此环境之下,家中子弟个个只怕都是以闵青为榜样。
闵青不是薛士德,闵家更不是司家。
如此,根本揪不出错处。
想要撼动闵青和父皇之间数十年如一日的君臣关系,那么,就只能从两人在政见之上的不同想法入手,产生些矛盾。
沈千昭勾了勾唇。
...
正如沈千昭所想一般,谣言越传越激烈。
而就在今早,御书房传来争吵之声,永嘉帝发了好大的脾气,宫人们都瞧见,闵太傅从御书房出来,脸色极为难看。
“听说,皇上今日连摔了两盏茶。”
谢临一边磕着瓜子,一边自顾自的给自己倒茶。
沈千昭靠在窗旁,指尖一下一下的在桌面上无意识的敲动,“这四月过了,便是孟夏,这京城,也快热起来了,父皇摔两盏茶,提前泄泄暑气,也正常。”
谢临却想翻个白眼,你家这暑气,也提前过头了吧?
“不过,闵青和皇上能起争执,这对我们来说,倒是件好事。”
只是......
谢临狐疑的盯着沈千昭看,“我总怀疑,这件事是不是和你有关?”
沈千昭指尖轻叩桌面的动作一顿,她转过脸,目光看向谢临,薄唇勾起,“你倒是看得起我,我难道还能掌控咱们的这位闵大人去御书房吵架不成?”
原本谢临只是怀疑,可见沈千昭这反应,他已经转为肯定了,“这件事,肯定有你的手笔!”
谢临凑近了几分,殷勤了倒了杯茶给沈千昭,满脸好奇,“快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这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算计到闵青头上,可不简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