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大雪皑皑。
梁王府中湖中亭,几人围坐一起,谢临目光紧紧的盯着此刻沈千昭手里温着的酒,舔了舔被风雪吹得有些发冷的嘴唇,忍不住催促,“好了没啊?”
一旁的沈如意推了他一把,“催什么催呀,还能少了你一杯不成?”
沈千昭倒是认认真真在温酒,只是也忍不住去看外头的雪景,皑皑一片,甚是吸引人。
坐在一旁的谢名,手中提笔作画,看着眼前一幕,微微抿了抿唇,笑意浅浅。
画卷之上,是谢临与沈如意嬉闹,而沈千昭独坐在一旁温酒。
倒也还算热闹。
只是相较于去年,到底是少了不少人。
一壶热酒下肚,四人连带着手心都是暖呼呼的。
看着外头大雪纷飞,谢临触景生情,不由感叹了一句,“去年的这个时候,还以为每年都能像当时那般热闹......”
不过就过了一年,人,便只剩下他们四人了。
全都各奔前程去了。
当时沈千暮写的那两句诗,到底是未能应上今日之景。
沈如意却是受不了感伤,“平日里见你笑嘻嘻的,怎得今日这般感伤起来,莫不是方才来的路上,瞧见了哪家姑娘生得好看却不搭理你,这才心生感悟?”
谢临冲着沈如意翻了个白眼,“俗不可耐!”
不一会,两人便又打闹了起来。
看着谢名画的那幅画,沈千昭笑笑,“画的真好。”
日子总是往前走的,今日还能有四人,可说不准明年,便连四个人都凑不齐了。
谢名将笔放在一旁,一副画,便也算收笔。
两人看着外头打打闹闹的谢临和沈如意,心里却升腾起一股空寂。
触及旧景旧人,谁又能逃得过感慨。
谢临的感伤,其实也是每个人心里头的感叹。
谢名缓声,“不打算去找他?”
沈千昭唇角弯了弯,“不了。”
“他若想来找我,自然会来,我总不能一直都追着他去。”
亭子外头大雪纷飞,雪霜一片一片,无声落在地上,仿佛归了根。
与此同时,西朝。
外头风雪呼啸,屋里地龙烧的正暖。
宣河县主两只手撑着脑袋,昏昏欲睡,岂料一阵冷风吹过,惊得她瑟缩了一下,抽了抽鼻涕,这才起身去看案桌那边在作画的宋怀。
盯着画卷看了好一会,宣河县主唇瓣动了动,有些哆嗦,“表哥,这...就是大晋的永乐公主?”
宋怀眼底掠过一抹温柔,目光看着画卷上的人,“嗯。”
这是他的小姑娘。
宣河县主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