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迪在很多方面比他想得要成熟。
“马丁先生,您到了。”
身后传来古斯塔夫热情的声音。
马丁转过身,看到古斯塔夫带着另一个一脸严肃的中年男人过来。
“容我做一个介绍,这位就是马丁先生。”
“这是史丹利先生。”
史丹利一来就打量着马丁:“没想到马丁先生这么年轻……听说你是格瑞普大学罗伯特教授的学生,是吗?”
“是的,老师教了我很多,我一直非常尊重老师。”
“难怪教学上很有见解,罗伯特教授在学校里也是一名非常优秀的老师。”
史丹利忽然说:“但是马丁先生,你的教育方法和思路实在有些过于极端,只是追求考试成绩,而忽略了学生更重要的高贵素养,实在令人遗憾。”
中年教师对第一次见面的年轻人不留情面,非常严肃地指出:“我听哈迪先生说过了,你讲究纯粹不断重复式做题、讲解,这回让哈迪先生失去自我判断,也让他少了时间用于培养高尚情操。”
见对方一来就开团,马丁也不惯着他:“抱歉,史丹利先生,我辅导的部分就是考试而已。”
“只要哈迪能够考试有所进步,我的作用也就达到了。”
“至于高尚情操和高贵素养,这不是我要考虑的领域。”
古斯塔夫见状,赶紧出来缓和气氛:“两位都是非常优秀的老师,只是风格不同,哈迪能变得这么自律恪守,多亏了两位的悉心培养。”
“晚餐已经准备就绪,还请到后面的餐厅落座。”
餐厅在会客厅的后面。
烛台吊灯下正对着铺有花纹白布的长餐桌,主人位置后面就是温暖的壁炉。
壁炉边上是一架五斗橱,橱面上的花瓶里插着新鲜的百合花,象征着友谊长存。
紧挨五斗橱的是一台有着喇叭形号角的黑胶唱机,它比五斗橱只矮一点,看起来笨重又怪异,却是一般人买不起的昂贵家具。
“这是纽伦著名音乐家扎莫特新谱的华尔兹舞曲。”
古斯塔夫从唱机的箱子里取出一片黑色唱片,小心翼翼放入转轴上,他轻轻抬起唱臂,将唱头轻轻放下。
唱盘底座上的驱动皮带开始缓缓驱动转盘,悠扬的乐曲从铜喇叭里传了出来。
马丁坐在古斯塔夫的左边,挨着哈迪,史丹利坐在主人家的右边。
“马丁先生,考试并不是教育,考试只是教育的一种验证方法。”
史丹利没有被古斯塔夫所扰乱,他像是一头遇见对手的斗牛犬一般,固执坚持自己的意见。
这位中年教师在此刻感受到了某种感召,这是一种源自高尚理想的光芒,也是一种引人迷途知返的伟大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