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恩幸的娘娘和都人都不再殉葬啦。珍妹,你伤心,是因为你不清楚深宫中的事,做一些镜花水月的梦!你到公主身边,三四年内她下嫁出宫,你到驸马府中,倒是真会有出头之日。”
魏清慧说了这一番话,就催促费珍娥快去叩辞皇上。她带着珍娥绕到乾清宫正殿前边,看见崇祯已经坐在正殿中央的宝座上,殿里殿外站了许多太监,分明要召见群臣,正在等候,而朝臣们也快到了。
崇祯平日在乾清宫召见群臣,常在东暖阁或西暖阁,倘若离开正殿,不在暖阁,便去偏殿,即文德殿或昭仁殿。像今日这样坐在正殿中央宝座上召见群臣却是少见,显然增加了召见的严重气氛。魏清慧不敢贸然进去。在门槛外向里跪下,说道:“启奏皇爷,费珍娥前来叩辞!”说毕,起身退立一旁。
随即,费珍娥跪下叩了三个头,颤声说:“奴婢费珍娥叩辞皇爷。愿陛下国事顺心,圣躬康泰。万岁!万岁!万万岁!”
崇祯正在看文书,向外瞟一眼,没有做声,又继续看文书。这时一大群朝臣已经进了乾清门,躬身往里走来。费珍娥赶快起身,又向皇帝躬身一拜,随魏宫人转往乾清宫正殿背后,向众姐妹辞行。
转眼到了五月初,河南和湖广方面的战事没有重大变化。范青攻破襄阳之后一直在经营襄阳、湖广的地盘,没有继续进军。至于襄阳周围被攻陷的县城,在襄阳失守之后,这样的事在崇祯的心中已经麻木了。他需要找到一个人才能坐镇中原,继续和范青对抗,即便不能打败范青,也要牵制住他,不能让他继续扩张地盘。
自从襄阳失守之后,陈新甲尽量在同僚和部属面前保持大臣的镇静态度,照样批答全国有关兵事的各种重要文书,处事机敏,案无留牍,但心中不免怀着疑虑和恐惧,觉得日子很不好过,好像有一把尚方剑悬在脖颈上,随时都可能由皇上在一怒之间下一严旨,那尚方剑无情地猛然落下,砍掉他的脑袋。听到太监传出皇上口谕要他赶快到武英殿去,皇上立等召见。他马上命仆人帮助他更换衣服,却在心中盘算着皇上召见他为着何事。他的心中七上八下,深怕有什么人对他攻击,惹怒了皇帝。匆匆换好衣服,他就带着一个心腹长班和一个机灵小厮离开了兵部衙门。他们从右掖门走进紫禁城,穿过归极门,刚过了武英门前边的金水桥,恰好遇见一个相识的刘太监从里边出来,对他拱手让路。
他赶快还礼,拉住刘太监小声问道:“刘公,圣驾还没来到?”
刘太监向里边一努嘴,说:“皇上处分事儿性急,已经在里边等候多时了。”
“你可知陛下为着何事召见?”
“尚不得知。我想横竖不过是为着剿贼御虏的事。”
“皇上的心情如何?”
“他总是脸色忧愁,不过还好,并无怒容。”
陈新甲顿觉放心,向刘太监略一拱手,继续向北走去。刘太监向陈新甲的长班高福使个眼色。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