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当年就不该那般拼。”
“罢了,生死有命,老朽早已看开了,只望身后事了,先圣的学问能继续好生传续下去。”
许怀瑾转身叹道,也并不唏嘘,反倒是显得很淡然,他近了谢鹿鸣的身,倾下身子,浅浅揉了揉谢鹿鸣的头。
“唉……鹿鸣这孩子,真是可惜了啊。”
这下子倒是任凭是谁,都能听着他口中真切的惋惜与悲叹,不掺任何一丝其余的情感。
“圣……圣夫子?”
“别装了,是你自己说,还是老夫自己动手进泥丸宫搜你的魂啊?
老夫知道,你们这些东西自诩高人一等,自己说出来,还不至于失了体面,尔等不是尤其擅长利弊权衡吗?那便选择吧!”
许怀瑾满是老人斑的手轻轻揉着,嘴上的言语却冷如刀子。
“圣夫子,不可!!!”
“圣夫子,不良人的欧大人曾嘱咐过,这怪物邪异,万不可搜魂!”
许怀瑾勉力站起身子,将脊梁挺直,原本就较为高大的身躯为之一振,圣人的灰袍飘荡之前,气场显露无余……
“他欧阎良搜不了魂,也不代表老朽搜不了……和这山上的玩意对峙了如此之久,又岂会没几分手段?诸位不必忧心……”
然而此刻谢鹿鸣却低下头来,身子颤抖,眼中被无感情的墨色占满,嘴角裂到耳根,尖牙利齿蔓延而出……
“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大人说得果然没错,长安塾里头,你许怀瑾还真真是一等一的难缠,我千算万算,算漏了何沐阳居然是不良人安排的暗子,不自觉就进了他的局里……
倒是便宜了张清和那蠢货,安然无恙地坐实了天下行走的位子……”
“鹿鸣,你!”
有几个亲近谢鹿鸣的长辈不由得哀叹出声。
“谢鹿鸣?……早就老老实实被我吞吃了,就在回转长安塾的那天,谢鹿鸣就已经死了,嘿嘿,这也怪不得他,谁叫你们慢慢悠悠才布上周天神禁呢?”
谢鹿鸣的眼中再无眼白,说着些蛊惑心思的言语。
“凤歌也被你们吞吃了吧?仙唐前阵子来了消息,说他突然做了什么妖魔奸细。”徐见山沉默道。
“对……嘿嘿……徐见山啊徐见山,诛杀弟子的感觉不错吧?岑丹丘可是径直死在了你自己的手里,你看我这眼睛,是否觉着熟悉啊?”
徐见山死盯着谢鹿鸣的那双冷漠不含情感的眸子,一个是心绪激荡满是恨意,一个却只有着高高在上和玩味。
“原来是你们做的手脚……我说丹丘缘何会突然对我动手……”
徐见山狠狠道。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