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路上,叶棠与他缓缓走着。承译就赶着车驾在身后远远跟着,马蹄叩玉阶,声音格外清脆。
叶棠低着头,一边走一边看着鞋尖儿上的月光,没怎么说话。
二人行至宫门口,宫门处的十二卫又早早开了宫门,卸了兵器跪在地上。先前见这十二卫,皆如石像一般。这回走着,叶棠听清了,原来这十二卫见了他,还会说话。
“恭送九王爷。”
这礼遇,当真只在帝王之下了。
方才见他一脸焦急抱着雪妃,雪妃依偎在他怀里求他带她走的时候,她心里的感觉有些说不上来。
她一下就想起来,晌午的时候,今年树上成熟的红果儿,被府里的厨子摘下来,洗净去籽,端上了餐桌。红彤彤的小果子摆在白瓷盘子里,周围装点一些青碧瓜果,很是鲜艳好看。只是似乎糖和蜂蜜放得有些少了,她吃了一口,便觉得两腮又苦又酸涩,再也不想吃第二口。
萧池看了看跟在他身边的人,依旧低着头,不说话,也不知在想什么。
许芳苓说的没错,那件事,他不敢让她知道。
若事先她知道了他究竟是怎样一个人,还会嫁给他吗?
他伸手去牵她,却又被她甩开了。
“叶棠,冷。”
好不容易将她的小手包进掌心里,她还在微微挣着他。挣了许久,也没能挣开,她一扭头,问了他一句,“当初她要进宫,你为什么不拦着她?”
他知道她说的是雪妃。
“拦了,没拦住。”
她听了,忽而冷笑一声,歪着脑袋看他,“你喜欢雪妃,许姑娘喜欢你,可你最后却娶了我。你看,世事难料,多有趣啊。”
他听了立即说,“不对。”
“哪里不对?”
“第一句便不对,所以后面的都不对。”
“切,这是什么逻辑。”
人总不能一直宽容下去,宽容得久了,便要在另一些事上偏执认真到底,直到找补回来才行。有些事上,他骨子里其实与圣上一样,根本就容不得半点瑕疵。
再者说了,前面那些既然都不算他的开始,她又凭什么说最后才娶了她。
明明,娶她,才是他一切的开始啊。
他走在她左侧,一转头,刚好又看见她左边额角上一道疤。疤痕有些弧度,不像被什么尖锐物划的,倒像是什么钝器砸出来的。
他抬手,轻轻拨了拨她额角的发,一皱眉,似乎发现了白玉上的一点瑕,惋惜又心疼,“叶棠,这儿怎么弄得?”
他不说,她都快忘了。那是老将军手里的一只碗飞过来砸的。
她挣脱了他的手,一抬胳膊,拂开了他的手。
“不要你管。”
“本王的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