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迫不及待想看看他那纸上究竟画了些什么,可桌上被她摆得满满当当。众瓶林立,她一连伸着脖子瞄了几眼,都未看清。
九王爷也未理她,自己画着自己的。
不多时,倒是他一笔收了,然后搁了笔,在椅子上坐下来,说,“过来。”
他说这话的时候虽未看她,可书房里除了她就再无别人了,叶棠当然知道他是在说她。
于是赶紧起来,走到他坐的椅子跟前。
“坐过来。”
她明白他的意思,于是,她顺势往他膝上一坐。
他叹了口气,揽着她,伸手捏捏她的脸颊,“你这丫头。”一开口,竟是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宠溺无奈。
坐在他膝上一看,他画的不是大山大河,竟然只是九王府的大门口。
他记得,有一深秋艳阳日,与她上街回来,他一手拿着一个焦莲盘子,一手牵着她。九王府门前,她先是与他闹了脾气,甩开他自己跑进了府,没多久,又从里面跑出来,一把抢了他手里的盘子。
这一幕过去这么久了,可他仍记得,她从府里跑出来,直直奔向他的时候。时,自家门口的那株老树似乎很懂他,借了秋风,金黄棠叶遇风化雨,萧萧而下,天上地下漫了细细密密的一层金黄。
虽然她当时急乎乎朝他跑过来,只是因为忘了拿她的盘子。可这一幕,在他心中竟然留存了许久。直至今日,每每夜深人静,他看着身边酣睡的人,似乎也不在只想着那个刺骨的立冬夜了。
他笔下,就是那日的景象。金黄棠叶漫天而下,朱红色的九王府牌匾正高悬,掩映于细密金黄之中,却愈发显眼。
在外人看来,这画上,是没有她的身影的。可只有在九王爷的眼里,这画上,落叶,艳阳,九王府,还有她,一样都不少。
这是叶棠见得萧池的第二幅画。第一幅,是她刚来之时,长卷之上,他仅凭墨色浓淡,种下十万残荷。甚至连颜色都不需要,落笔便是万千张扬凌厉,惊叹之余也让人望而生寒。
这第二幅,竟是如此鲜活,调色用色竟恰到好处,那黄叶,朱漆,明明就是与现实中的一模一样。连枯枝,木纹,竟都纤毫毕现,一点不差。
叶棠看着他画的那些叶片,与他曾经给她画的裙子一样,看似随手,可颜色形态无一重复。
萧池揽着她没说话,她却一直伸着身子定定看那画看了好久了。她赞叹的不是他惊为天人的画技,而是他调的色,竟能做到以假乱真。
她身子还在一直往桌边倾,腰上手一紧,身后人轻咳一声。
她这才回过神来,又看了看他。
“九王爷这画技果然了得,可惜-----”
他抱着她,轻一挑眉,“可惜什么?”
“可惜九王爷构图差了些,笔法好,景色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