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若有似乎的冷梅香就是从他骨子里发出来的。
“九王爷,你笑什么?”
萧池只说,“路远是不错,可它啊,连翅膀都没拍就跟来了。”
“九王爷又说笑,这怎么可能。”
“这怎么不可能,你一上车,它便栖到了车檐下,挡风又避寒,一路舒适无忧。”
萧池看了看梅枝上雪白绵软的一团,又说,“这小东西啊,才不傻呢。否则,如何担得起一个灵字。”
叶棠看看他,又说,“没错没错,我也觉得它很聪明,好像就是懒了些。”
他转身,牵着她从梅前往回走,缓缓道,“古有异鸟,名信灵,传言能识人认路。还有人说此鸟白无暇,能知人心思,衔人姻缘。四洲风物志有载,有差专司人命事,白衣或黑裙,腰缚勾魂锁,身边有灵禽。所谓的灵禽,说的就是信灵。”
“我先前只当是只普通的鸟儿,没想到还有这么多说法。”
与他走了几步,她又笑说,“九王爷,你似乎什么都懂,什么都知道。”
他笑笑,没有说话。
与她说的这些,算是杂谈趣闻,毕竟无从考究。
他突然想起来,她以前问过它是哪来的,他没说叶修庭差点要了它的命,而他却救了它,他只同她说是捡来的。
所谓巧合缘分天意之类,他从来都不怎么信。他不信天意为善,他只信人心险恶。本来是随口说来与她听听也就罢了。可这会儿一细想,别的他不知道,可这知人心思,衔人姻缘这事儿,竟似乎是真的。
临近黄昏,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来。那就是这院子里似乎只有他们两个人,并没有别的人了。
那,这晚饭,似乎该由她来做。可她被娇养惯了,并不会做饭。
萧池不在房里,她推开房门出来,四下一看,他也不在院子里。
不过一会儿功夫,他能去哪。
院落不大,东边似乎有什么声音。循声走近了,迈上几步石阶,发现他果然在这里。
见了房中景象,她有些不可置信,站在门口,试着叫了他一声,“九王爷?”
他听见了,知是她,连头也未抬,只“嗯”了一声。
叶棠已经迈过了门槛,进了门,站在萧池旁边,看着他忙碌而有序。
她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了两声,“那个,想不到,九王爷不仅什么都懂,既有通经断纬之智才,而且还会做饭。”
叶棠想着,既然她不会做饭,人家动了手,哪怕她夸奖两句也是好的吧。
九王爷听出她话里的意思,摇头笑笑。什么通经断纬,听着就空的很。可唯独从她嘴里说出来,他不觉得虚,只觉得有趣。
叶棠见他笑了,也低头偷偷笑。你看,虽然只是一句好话,可明显卓有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