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颇像时光缓慢流逝的声音。
九王爷就听着那滴水声,在小院子的门口站了许久,不知在想什么。轻一回身,见那房里的橘黄灯影下,隐隐可见一个俏丽身影。
不过一个人影而已,他却盯着看了好一会儿。直到她趴在烛火前,轻轻一吹,房里灯光倏地一下灭了。这回,连她的身影都看不见了。
几个暗卫跪了许久,候了许久,才听九王爷说,“明日,她若是还要出去,便放她走吧。”
直至今日,他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是遇到了那个知他懂他,能陪他伴他的女子。而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对她才算作好。
可他知道,关着她,就一定不好。哪怕他再喜欢。
“是。”
一转身,又对那个给他撑伞的下人道,“你也回去吧。别忘了找个大夫来候着。”
他不确定,刚刚带着酒气吻了她,会不会出问题。
“爷,您将这伞带着吧。”
萧池接了那柄竹伞,一人缓缓出了门。
帘卷细雨,寒风骤起。曾几何时,一场风过,九王府里树叶草木都被吹得哗啦啦地响。某个夜里,她趴在窗台上,同他说,“起风了。”
他就站在她身后,轻轻应了她,“嗯。”
手里竹伞晃了一下,似有不稳。
终于到了九王府门口,他也不着急进去,只于门口看着自家门口看着那株老棠树。时节还早,这树还睡着,丝毫没有抽枝展叶的迹象。
“若真有那一天,我嫁给你啊,可真是亏大了。所以-----”
“所以什么?”
“所以,我得赶紧趁现在,可劲儿住你的房子,吃你的饭,花你的钱!”
“莫说住本王的房子,吃本王的饭,花本王的钱。本王早就说过,只要你要,这整个九王府都是你的。”
他笑了笑,手指轻轻抚上棠树枝干,顺着粗糙一滑。碰到一块树上疤,修长手指一顿,就像摸到了那树的伤口。
那日,棠叶金黄,落叶如雨,季书寒从袖里扔出一枚小刀,直奔她而来。他将她往怀里一带,堪堪避了。那小刀却就此扎进了这老树的树干里,一直未曾取出来。
季书寒的小刀齐柄没入,且过去许多时日,这若要取出来已不容易。
不顾身上的伤,他还是运了力,掌心贴在那树干的伤疤上,硬生生将那小刀从树干上吸了出来。
小刀落地,他方松了口气。
他在等,等白云初晴,等琴眠绿荫。
到时候,他要好好看看自家门口这棵树。
忽而,竹伞一歪,蓦然落地。门口看守见九王爷不知怎么了,明明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一下便倒在了。
可他耳边,明明还是她的声音啊。“依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