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她不见了,仔细一问,竟无人注意到她去了哪。承译忙道,“爷,您别急,九王妃肯定就在府里。”
她若是又丢了-----他如何能不急。
书房门掩着,她就缩在一个黑漆漆的角落里。听着那越来越着急的声音一声声唤她,有些她想起来了。
她想起了她咬破了他的唇,他的脖子,想起了他给她画的衣裙,还有他站在门前,于落叶翻飞中弯腰捡了一片,叶柄一转,低笑道,“棠叶,叶棠。”
可有的还是影影绰绰不真切,还需要些时间才行。
一抬头,又见书架上放着一盏梅花灯。
这个她记得,那是她最后画给他的东西。
长街上,灯火阑珊里那个三两必便落了白梅的女子,是她吗?
是她,可也不是她了。
她终于明白过来,因为醉雀,她不仅不能执笔,也正在渐渐淡忘他。
“先前的你,的确是颇有灵气,很讨人喜欢。”
她看着那张清冷的椅子,他那天说这话的时候,就坐在那儿。
他喜欢的,根本就是以前的叶棠吧,不是她。
门外,他的声音愈近了些。
她听见了,任他找疯了她,她也没有应。
萧池站在门外,竟然是前所未有的手足无措。经历过一次失去,他便深知其中可怕。
他也愈后悔,那天,他亲眼看着她转便了九王府里所有的角落,边哭边喊他,为了找他连绣鞋掉了都不知道。
那时的她,心里的怕和无助,就与现在的他一样。
这找不到她的害怕和疯狂,究竟是他体会得更多一些。她还伤着呢。
承译似乎听到了什么,提醒道,“爷----”
萧池也听到了,是她的声音。转身便往身后的书房里跑。
一把推开了书房门,她果然在这里!
“叶棠!”
她正缩在书房一个角落里,抱着膝哭。手里还紧紧攥着他的那支紫毫。
萧池一下便明白了,他那天为了让她戒掉醉雀故意说的话,还是伤了她。
“叶棠?”
她抬头看了看他,珠泪涟涟,而后又将脑袋放回膝上。
他蹲下身去,小心翼翼将她往怀里抱。
“怎么跑这儿来了,你身上还有伤呢,跟我回去好不好。”
她趴在他肩头拿着他的那支笔不松手,哭了半天才说,“惊澜,我不是她,我真的不是她。我不能提笔,不能画画,会控制不住想要醉雀。我不是惊澜以前喜欢的叶棠了。”
果然,是因为他那天说的话。
什么以前的叶棠现在的叶棠,其实他喜欢的仅仅是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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