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只要她喊他,他就会醒过来。一如过往无数个夜晚,他守她在身后。只需她轻轻一唤,他便回过身来,问她,“又做噩梦了?”
可一张口她才现,喉咙里难受,她连他的名字都叫不出来。
“叶-----”
她又开口,可还是不行。喉咙里又酸又哑,她连声音都快要不出来。
忽觉得后背一暖,来人将她抱进怀里,一手遮了她的眼。
“叶棠,别看了。”
萧池一个眼色,张朝会意,立刻带着叶修庭的棺椁匆匆送往将军府。
她怔怔任身后那人抱着,是因为她还盼着,眼前所见都是她的错觉。只要重新睁开眼,眼前还是她熟悉的春耕街,车水马龙,岁月静好。
萧池抱了她一会儿,捂在她眼睛上的手一直没拿开。
“叶棠,别睁眼睛。”
她站着没说话,他只觉得捂着她眼睛的手心一片湿润。
“叶棠?”
又轻轻唤了她一遍,她终于点了点头,听他的话将眼睛闭上。
直到他将她一路抱回去,放在榻上,她都很听话,一直也没睁开眼睛。
在她身侧坐下来,他才又叫了她一声,“叶棠。”
她睁开眼睛,抬头问他,“我哥哥去平景关了,他什么时候回来?”
萧池看着她没说话,将她抱进怀里,她靠在他胸膛上,缓缓说,“惊澜,我刚刚好像做了一个梦。”
“你上次说三个月,这三个月还没到呢。那个梦一定是假的,对不对?”
他轻轻抚着她的背,“对,是假的。”
谁知道,她却一下将他狠狠推开,突然哭个不停,“你骗人!我都没告诉你是什么梦,你怎么知道是假的!”
一转脸,她又看见了那封染血的信。刚刚回来,萧池从她手里抽出来放在了桌上。
她却看着那信,哭着连连后退,“哥哥回来了,他已经回来了-----我要去见他。”
她撑着桌角,已经要站不稳,萧池将她纳进怀里。
“叶棠!”
她哭着哭着忽然想起什么来,又说,“错了,一切都错了。是我跟他说过,一辈子也不嫁,要一辈子守着他的。是我错了,都是因为我。还有,这次他走我没去送他,他回来我也没在门口等他,一定是他生气了,一定是这样。”
她推开了萧池,又喃喃道,“我要去找他,我要去门口等他回来,这样他就不会生我的气了。”
她说完便往门口跑,却被萧池一把捉了回来,“叶棠,那我呢!你要去找叶修庭,我问你,那我怎么办!你说过不会离开我,还说要给我生娃娃,叶棠,这些,你都忘了是不是!”
她泪眼朦胧,一心要去见叶修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