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刘义符极为聪慧,君子六艺全都一点就通,唯有政务一直被他避之不及。
张邵在那时就明白了这个孩子的想法,只是他从未对外人说过,包括刘裕。
现在刘义符长大,自己也终于是可以放下一些包袱。
“帮世子殿下忙完这趟,臣也该向宋王乞骸骨了。”
刘义符转过身来,因为太过仓促,杯中的酒液洒了不少。
“你不愿意辅佐我弟弟?”
“昔日宋王政敌刘毅屡次招揽我都被我拒绝,皆因我只认宋王这一个君主。”
“后来宋王既然派我来辅佐世子殿下,那世子殿下便是我的君主,如今殿下既然有了退意,身为臣子,又怎么还好意思留在朝堂之上?”
刘义符见张邵退意已决,干脆不再劝阻,而是端起酒杯来到张邵面前。
“这杯敬你。”
张邵平静的接过酒杯,突然爽朗的放声大笑。
“这天下遇到宋王,是天下之福。”
“茂宗能遇见殿下,也是茂宗之福!”
说罢,张邵将酒一滴不剩的留在肚中,顺势也将手中杯盏丢出,沉没在院中池塘当中。
“殿下珍重。”
“老师……”
“回去吧,天寒。”
张邵走的时候哼着和刘义符方才一样的歌谣。
这是他教给刘义符的。
天下也只有他二人能听懂这曲调的含义——
唯有心安时,才是逍遥客。
刘义符在那夜之后,如同放下了身上无尽的枷锁,世子府中的下人都能感受到刘义符整个人都阳光了许多。
直到有人告诉他刘裕重新将他立为宋王太子后……
那是刘义符面见刘裕最焦急的一次。
“父王,不是说好了吗?为何要出尔反尔?”
刘裕看着慌慌张张的刘义符,一股酸楚在此涌上心头:“你就是这么和为父说话的?”
刘义符表情同样很阴郁,置气般的坐在一旁。
刘裕在面对刘义符时和面对刘义真时完全是两个样子。
在刘义符面前,刘裕格外威严,与其说是父子,倒不如说是君臣。
刘义符强行按下心中的情绪:“之前孩儿所求不是让张邵告知父王了吗?”
刘裕听后反倒冷笑几声:“何时我们父子要靠一个外人传话?车兵,这就是你对为父的态度。”
一时间,父子两又陷入沉默。
“过来坐这。”
刘义符愕然的抬起头,却看见刘裕是让他来到自己身边。
刘义符的动作有些踟蹰,他不知有多久没这么近距离的靠近刘裕,现在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