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致都不同意刘裕过去。
谁知刘裕却不在意。
“这世上能被朕高看一眼的敌人也就只有拓跋嗣了。”
“若不能与此人聊聊,兴许也算朕的一个遗憾。”
刘裕此时的心态已经在悄无声息的改变。
他现在只是想人生不留遗憾罢了。
“那明天朕就去见见他。”
见谢晦等人还要再劝,刘裕挥手制止了他们。
“打仗不差这一天,况且……”
刘裕随手抄起一柄马槊拎在手上,耍了个漂亮的枪花。
“朕当年一人敢冲进敌方千人军阵,现在区区一个拓跋嗣,不足为惧!”
宋军众将看到刘裕威武雄姿,不由振奋起来,对刘裕的决定也不再质疑。
只有谢晦敏锐的观察到刘裕抓着马槊的右臂已经开始微微发抖,脸色也惨白了几分。
和谢晦一样的还有刘裕的三个儿子。
但偏偏……
他们不能问出口。
刘裕当即让北魏使者回去,答应了拓跋嗣的请求。
第二天,在安邑北部十里的一处平原,一个小巧精致的草庭被搭建起来。
草庭周遭视野宽阔,就连草庭本身也是露着四周,让外面的人可以轻易看见里面的构造,不会遮挡视线。
而·草庭东西一里处各有刘宋、北魏的骑兵相互对峙。
突然,从宋军处跑出一支队伍,在仔细的检查了草庭之后折返回来。
“陛下,对方没有藏武器。”
刘裕轻轻“嗯”了一声就带着蒯恩等五人前往草庭。
北魏军中也有一人身穿金甲策马而动,身边同样跟着五个人来到草庭。
双方在相隔草庭五十步的距离十分有默契的停下马,之后刘裕与拓跋嗣跳下战马朝着草庭走去。
拓跋嗣见到刘裕后便主动行礼:“见过大宋皇帝。”
刘裕并未承认其帝位,所以只是轻轻回礼。
拓跋嗣见到这一幕也不恼,而是恭敬的让刘裕入座。
两名当今最强的皇者就这么坐在一起,他们的身后,却是各自剑拔弩张的精锐士卒。
相较于两边军阵中凝固的氛围,草庭中的两人倒是轻松的很。
刘裕看着拓跋嗣这个和自己儿子辈的皇者,也是感慨万千。
“故人都如风中落叶片片凋零。现在这天下,却是年轻人的了。”
“咳咳咳咳。”
面对刘裕的感慨,拓跋嗣又咳嗽起来。
刘裕宛若关心自己的晚辈一样的发问:“身体不好?”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