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富厌恶的摆了摆手,继续问道:“你来王家庄做什么?刚才为什么要跑?”
张大牛咳得弯下腰去,用手捂着胸口,旁边两个衙役忙退了开去,咳了好一会儿,便听他一股脑说道:“咳咳……小民来王家庄探亲,顺便找庄里的郎中江大叔治一下风寒,可在路上就听到他被抓起来了,因为小民未过门的媳妇一家与江家走得近,生怕他们也得罪了这里的里长老爷因而受到连累,便想来看看,小民刚进庄来忽然就有人敲锣嚷嚷起来,还以为他们是要来拿我的,一时慌乱之下就想离开,请老爷明鉴,小民不是什么流匪。”
“你……”王青听完,手指着张大牛说不出话来。
刘大富瞥了眼张大牛,回头身来看着王青,揶揄道:“王老爷,你可听到了?”
王青见刘大富信了张大牛的话,却找不到话反驳,额头汗水顿时冒了出来,开口道:“刘班头,这……”
“王青!”大喝一声,刘大富冷冷地看着他,“你竟敢假借官府之手,威逼胁迫他人嫁女,该当何罪?”
王青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若不是忌惮他是县丞的小舅子,自己何须如此,忍下一口恶气,王青随后对着刘大富分辩道:“刘班头,我没有,话不可乱说,你……”
“嗯?”刘大富嗤然一笑,揶揄道。
“你不要相信他说的,刘班头我……”王青狠狠的瞪了眼张大牛,支支吾吾的一时无法自辩。
刘大富笑着摇了摇头,道:“那么他人呢?你口中的流匪呢?在哪儿?就是这张大牛么?”
“不!不是……他肯定藏起来了,”王青说着四处看了眼,见第一个发现大牛的尕娃已经不知什么时候跑开了,更是气恼不已的又瞧了眼江家小院,“这是他们的诡计,刘班头你要相信我,我王某人……”
见他还不上道,刘大富敛了笑容、板起面孔,大喝道:“哼!王青!作为一庄百户的里长,你竟然虚报案情,以至于引起百姓骚乱,枉费人力、只为一己之私,如今还敢狡辩,来人!把王青拿下带回县衙交与大老爷细细审问!”
王青见身旁那些衙役果真取了锁链走来,顿时唬了一跳!虽然心里头肉痛的紧,可也顾不得许多了,他脸色苍白的小跑两步上前,贴着刘大富的耳边悄声道:“刘班头,可否借一步说话……”
刘大富闻言,冷冷的看了一眼周围,见那些村民早就跑开了,只有几个王家的小厮呆立原地,便点了点头。
王青将刘大富请到一边,在他手上又画了几道,见刘大富仍然没什么反应,心里又是一疼,暗暗骂着面前这人的十八代祖宗,狠了狠心,又颤抖着手重新画了几道。
感觉到掌心传来的触感,刘大富这才露出个满意的笑来,拍着王青的肩膀说道:“既然你已知道错了,那便饶你这一次,王老爷,可是下不为例!若再敢虚报假案戏耍官府,决不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