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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山脚还有……不到……十里,大当家的,二当家的说……”麻子哈着一张干裂的嘴还要再说,不想却是眼前发黑旋即脑袋一歪,身子瘫软下去,幸得身旁二人搀扶着才不至于倒了,竟是因手掌处失血过多加之一路狂奔上山,已然晕死过去。
黑罗刹见他还有气息,便把手一摆让人将他送去歇息,旋即想起还在后边院子养伤的小六子二人,如今派去打探消息的那叔侄二人明摆着是出了纰漏了,否则官军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此时来剿。
黑罗刹恨极了那叔侄二人,连带着对出主意的小六子也是不满,便在心中暗恼道:“王家庄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竟闹出这般大的阵仗?都是那两个该死的混账,给我惹来如此大的灾祸,他日若落到我的手中定叫你们挫骨扬灰!”
旁边一人见黑罗刹脸色阴沉不发一语,便小心的道:“大当家的,当初咱们要是不打王家庄的主意,只怕也招不来这等祸事啊。”
一早就看不惯小六子二人的小头领,只因站得靠后也没看清黑罗刹那都要黑成碳的黑脸,便出声附和道:“是啊,当初那小子不是说万无一失,绝不会惹怒官府的么?如今倒好,啥都没捞着,反倒惹来一身骚。”
黑罗刹斥道:“住嘴!如今再说这些作甚?还不派人到寨子周边布防设哨,接应山下巡哨的弟兄,若有风吹草动即刻回报,不得擅自动手!还有若将二当家身死之事泄露出去者,割舌断臂!”
“是!”
一众小头领听他语气不善顿时噤如寒蝉不敢再说,正要领命而去却又听他吩咐道:“还有,让寨中所有人准备守寨,即刻不得喧闹不得擅自离寨,快去!”
“是!”
众人尽去,身边只剩下几名心腹,心中乱糟糟的黑罗刹望着面前这寨门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幸好方才留了个心眼,没有当众问起,不然山寨得知黄罗刹死讯岂不将人心大乱起来,不过只要官军找不到山寨所在,谅也不能怎样。
“二弟啊二弟,我怎么也没想到你竟会死在官军手中,如此也好,总算全了咱弟兄之义,也不必大哥我背信弃义,他日,为兄自会寻机替你报仇的,你便放心去吧。”黑罗刹如此想着,便反身往大堂而回。
……
山中半山腰处,打前阵的单封带人一路沿着滴落的血迹追踪,直到追到半山腰血迹忽然没了才停下,可这并没有影响到几个老猎户向导的判断,从方才的那阵子号角声和地面上隐约的脚印,他们也只能推敲出大概的方位,不敢作保。
如此一来,黄罗刹的话便成了孤证,单封不敢擅自做主,便只得停下直到周滨赶到。
一等便是三刻钟,带着大部人马压阵赶到的周滨听完单封的禀报,又听着忽远忽近的号角声沉吟许久,心中一如单封颇有顾虑。
一旁的县令齐高兴适时上前道出前两次剿匪失败缘由,皆是受这号角之声所迷在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