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卖他们,毕竟他们可是雪中送炭般的送了他一桩大功劳。
比起那背叛山寨替官军带路的却还在看押着的黄罗刹,张献忠二人已是大大的走运,是以他们在山中憋闷了许久的郁郁之气一扫而空,如今他们不仅不再是奴才,更是一朝翻身做了这漳县的衙门公差,晋升班头的张献忠更是被一堆衙役追着劝酒,他却也是来者不拒喝得满脸通红。
与楼下粗鄙豪放的热闹不同,楼上显得要为安静许多。
二楼雅间内,作为京差的周滨自然当之无愧的落座首位,旁边便是漳县县令齐高兴,余下便是镇上几个富户,张大户首当其中自然也在其中,李阳成和崔俨霏盛情难却,终是难以推脱,便也跟着赴宴。
此时已是酒过三巡,崔俨霏虽有李阳成挡在前头,却也是免不了喝了几杯,一张俏脸已是浮上两抹跎红,好似一旁那红灯笼似的。
眼看再喝下去自己就得醉了,崔俨霏好不容易推掉了一旁那卖药材的商人的劝酒,眼看对面又有人站起劝酒,她便赶紧借着尿遁出了门,这几步路却是走的有些摇晃,步态尽显女儿姿态,可她却浑然不知。
看在眼里的周滨与众人遥遥一碰杯,嘴角不自觉的浮起一抹笑意。
崔俨霏虽是有些微醺,但出了门被夜晚凉风一吹,便当即醒了几分,又见楼梯转角那几个把守的锦衣卫看来,她忙收敛姿态挺胸抬头大步而行。
来到一侧,她依着栏杆望向当空的明月,月色皎皎,四下喜庆热闹,一片祥和之气,仿佛前天夜里那场噩梦般的杀戮不存在一般。
“嘶聿聿……”
陷入沉思的崔俨霏听见底下传来一声马儿的悲鸣,忙低头看去,原来却是那喂马料的店小二被自己从山上救下的那匹瘦马儿给踢了一脚。
“哎呦!你这毛畜生,小叶好心喂你吃些草料,你竟还踢我,看我不好好……”
“住手!”眼见那店小二拿了马鞭便要抽打,崔俨霏当即探身朝下边喝道。
那店小二听见大惊失色立即住手,随后朝崔俨霏所在方向又是鞠躬又是作揖的,直到崔俨霏摆手让他离开,他这才如蒙大赦一溜烟的跑走了。
被这一打扰,崔俨霏又不想回到酒桌上,只想在外边挨到酒宴散去,又见那马似乎有些烦躁,便直接下了楼来到那匹瘦马面前。
散落一地的草料虽不是太好却也不差,马槽里也有水不似受到虐待,崔俨霏眉头一皱,白天里还好好的马怎么突然发了狂?莫不是回过味来惊着了?
她弯腰捡起一把草料试探着靠近,先是捏嘴吹了个哨,随后又轻声唤道:“马儿,马儿,你是怎么了?”
那马虽然烦躁不安,听见哨响却也回头看了她一眼,竟是陡然安静了下来。
崔俨霏抚上马背,摸上去瘦骨嶙峋的有些硌手,轻缓的抚摸让躁动的瘦马回过头来蹭了一下她的手臂,不过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