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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是大黄的行李车,着实太引人注目了些。
程溪云脚下已经穿上了新的靴子, 进了赤霞州,他整个人仿佛都放松了下来,于是扇子一打, 之前赶路时那股憨厚的气息荡然无存:
“时公子, 我已经穿上新鞋子了。”
虽略有些挤脚, 但是却也没什么大事。
说到底, 还不如自己赶路时脚底起泡时的疼痛呢!
时阅川微微一笑,并未说话。
反倒是在牛车上趴着养伤的医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发出了一声哼笑。
——自打医师听到他们争论后,程溪云就再没得他一个好脸色了。
程溪云也不在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无法强求, 他也无意强求,只是想证明, 他父亲,绝无踩着女子尸骨上位的意思!
……
而等牛车行经一座医馆时, 里头人匆匆忙忙,小学徒坐在门前, 脚踩着药槽的小石碾来回滚动,手中捣药罐也“笃笃”不停。
医师略抬了抬上半身,此刻鼻子一动:“大黄,黄连,绿茶,芝麻,醋……”
清热解毒, 消肿散脓,且还是用醋调和……必是治疗蛇头庁无疑。
“书生,”他往下探了探头,看着仍旧步步坚定走的潇洒的程溪云:“你记下这家药房的名字, 再过一两天,我怕你也是要来的。”
那靴子尺寸小了两寸,程溪云的脚塞进去,便将整个鞋面撑得紧绷绷鼓胀胀,鞋边都当仿佛要崩裂。也不知他这行走后本就略有些肿大的脚塞进去,又是何等美妙滋味……
医师意味深长地一笑:“我啊,今天就教你一句:身体发肤,岂是能随意委屈的?”
程溪云:???
这是什么意思?
他没想明白,于是越发挺胸抬头,风度翩然了。
……
牛车缓行到城中最大的客栈,店中小二熟门熟路地招呼客人,随后将门槛卸下,引导大黄拉着车去仓库:
“几位来的真是巧!今日午后,才有大户人家住在咱们店,如今就只剩下几间厢房了,倘若是明日再来,恐怕还不够贵人们住的!”
转头又看见牛车另一侧的白麓,整个人不由愣了一愣,随后问道:“有女眷的话,是否需要加一两银,咱们派店里的妇人守着门?”
时阅川和白麓对视一眼,随后笑了起来:“贵店真是贴心,竟还有这样的服务,不过是否有些贵了?”
只请人看顾一下,居然就要一两银子?
小二却是苦着脸:“贵人们不知道,原先咱们哪里有这规矩,还不是……”
他欲言又止,最后只能又扬起笑脸:“如今咱们赤霞州请妇人做事,价格都要涨出一倍来,咱们也只代为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