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又是爬山,又是坐船游湖的,折腾得太过了,以至于原本就隐隐作痛的肩膀终于发出了迟来的抗议。
沈嘉喻的睡眠浅,温淼这才刚一动,他就睁开了眼。
“怎么醒这么早?”他声音里带着困意,显然还没清醒,习惯性地在她颈窝蹭了蹭。
“啊……”温淼喉咙里压出一声大雁断翅般的哀鸣,口中“嘶”地连吸了两口凉气,忙不迭地伸手推开他,“不行,你别抱我了,脖子好疼。”
这一声哀鸣入耳,沈嘉喻瞬间清醒了,坐起来打开了床头灯,低头看她:“怎么了?”
温淼缩在被子里,动也没敢动,疼得五官都皱了一团,一边倒吸着凉气,一边拧着眉头说:“脖子疼。”
脖子疼?
沈嘉喻朝她俯身,一只手轻轻抵上她的脖侧,试探着按了按:“这里疼?”
温淼:“不是,再往后一点。”
沈嘉喻的手往后放了放,指尖按在她肩膀连着后颈的那条线上,轻轻一压:“这里?”
回应他的是温淼的一声凄惨又无力的“啊”。
温淼试着动了动,疼得又是一口凉气,不动还好,一动半条命都要没了,她吸了吸鼻子,泪汪汪地看着他:“我是不是得了类风湿性关节炎?”
沈嘉喻:“……”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
那类风湿性关节炎也不是这症状啊,八成是落枕了。
“是落枕了吧?”沈嘉喻说。
温淼可怜兮兮地看着他:“落枕会这么疼吗?”
“应该是本来没这么疼的,你没当回事儿。”沈嘉喻抬手按开了吸顶灯,房间里瞬间明亮起来,看了眼时间,已经六点钟了,天色将亮未亮。
他穿了衣服下床,从阳台上拿了她的衣服过来,放在床头:“昨天不是说在车上睡得脖子不舒服?”
温淼保持着这个僵硬的姿势没有动:“可那不是昨天的事儿吗?”
“嗯。”沈嘉喻托住她的后脖颈,把她从床上拉了起来,“所以今天厚积薄发了。”
“……”
厚积薄发是这样用的吗?
但温淼没心情跟他探讨成语的具体适用语境,她这会儿已经疼得连话都不想说了,深刻感受到了什么叫“连呼吸都带着痛”,像个没有生命的提线木偶般地由着他摆弄。
直到穿好衣服,沈嘉喻抱她下了床,温淼看他这副要出门的架势才后知后觉地问了句:“干嘛去?”
沈嘉喻言简意赅:“去医院。”
“……”
她讨厌去医院。
“不要。”温淼皱着鼻子,一脸坚决地说,“我不打针。”
……打针?
落枕,又不是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