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令陈十六想起武邑县的那家小馄饨摊,味道堪称绝美,口水不由在嘴里打转,连忙转身说道:“先生,咱们下去吃碗馄饨吧?”
“车上有吃的。”
沈爻目不转睛的盯着手中书本,淡淡回了句;陈十六被“浇”了头冷水,脸色沮丧起来,委屈的像个要糖不给的小孩,连忙走到沈爻身旁,双手抓着沈爻的胳膊边晃边祈求道:“先生,这热腾腾的馄饨最好吃了,一入口,皮薄松滑;咬一口,肉香四溢;以前,我每次杀完人,必定吃碗馄饨,那时我才真正感觉自己还活……”
“让马夫停车。”
沈爻被吵的难以专心看书,深知若不答应,估计这话痨一路上都会喋喋不休的聒噪,反正也觉得肚子有些饿。
陈十六听先生答应,兴奋的对马夫喊道:“师傅,停下车。”
马车在路边停下,陈十六率先冲出马车,跑到馄饨摊前,喊道:“老板,两碗馄饨。”
“好嘞!”
陈十六见沈爻慢慢走来,屁颠屁颠的用衣袖擦了擦板凳,笑嘻嘻的说道:“先生,坐。”
沈爻没搭理这般狗腿的陈十六,在椅子上落座,陈十六也在对面落座;等了不一会儿,老板端着两碗馄饨上来,陈十六大快朵颐的吃着,边吃边嘴里汤汁四溅的说道:“先生,这馄饨味正。”
沈爻没搭理,一手护着汤碗,生怕陈十六嘴里的汤汁溅到自己碗里,一手用汤勺舀着馄饨放入嘴中,慢里斯条的嚼着;正在两人吃的津津有味,远处传来女人祈求的哭喊、男人粗鲁的训斥以及铁链哗啦啦的声响。
“我是冤枉的,大人,我真的没有杀人。”
“你有没有杀人,县大老爷只有公断;别喊了,赶紧走。”
沈爻、陈十六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吸引,纷纷扭头望了一眼,只见走在街上的行人散到两边,街中央,一名双手铐着锁链的女子被衙役推搡着往前走,女人脸上乌青,却能看出面容姣好,也就二十来岁,身上衣服颇为朴素,似乎被强行撕烂,带着血迹,双手更是被鲜血染红,这副模样实在令人犹怜;女子身后,两名衙役拉着木板车,车上躺着一具胸口满是鲜血的男性尸体,男子体型高大、微胖,衣服华贵。
沈爻撇了一眼,便收回目光,继续吃碗里的馄饨。
陈十六看的入神,只觉得女子模样可怜,眼神中不由流露出怜悯之意;女子扭头,与陈十六的眼神对视,似乎感受到陈十六与旁人冷漠的眼神不同,猛然挣脱开押着自己的衙役,冲向陈十六,一下子跪在陈十六面前,满眼含泪的眸子望着陈十六,祈求道:“求求你,救救我,我没有杀人,我真的没有杀人。”
陈十六凝视着女人可怜、无助的眼神,心中油然生起一股子冲动;这时,衙役冲上来,一把抓起女子,强行拖着离开,愤愤骂道:“你有没有杀人,县大老爷子自有公断,若你再这般,便先以扰乱公务杖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