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完麦子没过几天,又要准备收稻了。水稻一千二百多亩,可不似麦子这么简单了。刘牢之让刘柱找齐所有的庄客,除了酿酒和酱油的工坊,其余工匠及家属老少全部出动,准备收割水稻。四百多个人分成了四队,队长都是割麦的时候表现最出色的赵艾等几个人;另外,让宴喜楼准备人手,为收稻的人准备饭菜。
稻田的水五月底已经放干,稻田里养的鱼都集中到集鱼沟和集鱼池里,每亩田里捞取了一半的鱼,小部分送到酒楼里做菜,以及收稻人的菜,剩余大部分都用木桶腌制起来。本来稻田养鱼应该是随稻子一起收,只是这时候没有人工繁殖的鱼苗,从河里捞上来的鱼苗什么鱼都有,趁着这个时候,只留下了鲤鱼继续放养在稻田里,把鲫鱼、白条什么的都送到酒楼里了。
六月八日,晴,刘府别院水田。
一声令下,四百多人浩浩荡荡地投入到割稻的行动中。四队人马你争我赶,奋力争先,各自使出吃奶的力气割起稻来。小郎君有言在先,哪个队先收完三百亩,奖励两千个钱,外加两小坛“将军令”白酒。
水田边上,刘柱眼看着稻田以目力可见的速度被清空,不由笑道:“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就是佃客们家里自己种的田地,收割起来也没有这么快!小郎君此法确实好!”
刘牢之道:“这是自然,赏赐只是一个方面,我们安排地活特别明确,他们只要负责收割就好了。哪像自己家,收割、轧头、晒干、脱粒等等什么都要自己去干!”
刘柱点头道:“是这样。不过,咱们家提供的伙食这么好,又要重赏,花费可不少!”
“不要老是盯着这点蝇头小利,”刘牢之道,“现在是雨季,早点收割完了也好早点种上新稻;再说我们这样只是让他们把活当作自己家的,对这里有归属感!”
看刘柱一脸的不理解,又道:“你想想,这些人是不是自从来到咱们家,相比其他家的宾客,安分不少?”
刘柱道:“那是自然的。这些宾客工匠自从来到咱们家,吃饱穿暖,从来不曾虐待他们,要是留在北边,根本过不上这样的日子!就是咱们家里的佃客,这一年来,因为垦荒发放钱粮,日子也宽裕了不少,人人夸赞小郎君呢!”
“这边本是荒地,就算是一文钱不剩,我们也平白得了这么多人手,何况还有不少结余呢!”刘牢之对刘柱道,“加紧招募流民,只要没病,不管是光棍还是寡妇,又或者是孤儿,全部收下,乱世之中,人手才是最重要最值钱的。记住,没有什么人是没有用的!”
刘柱赶紧应下。事实上芜湖已经没有多少流民了,去年参加垦荒的流民,有些没有选择加入到刘家坐庄客,看到刘家的庄客活的好,都有些后悔,这些日子就有不少找上门来,想要做刘家的庄客呢!
忙完了一天,赵艾坐在田垄上,看着庄客们收割完的稻田,满意地点了点头。他这一队庄客们都是熟手,一天收割下来,平均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