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这张药方,可有什么纰漏?”宁原之双手把他的病例和药方都递了过来。他已经来刘氏医馆多次,对面前这位少女,丝毫不敢小觑。
“医生”这个称呼是刘家医馆里对医者独特的称呼,一开始大家都觉得有些别扭。不过刘牢之坚持这么叫,还振振有词:“读书人可以叫‘书生’,医者自然可以叫做‘医生’。”能把医者跟读书人类同,这群医者到是颇为高兴,时间长了大家都习惯了,像宁原之这样的老病友已经能顺口叫出来了。
虞真接过药方,笑着示意道:“你把左手伸出来,我给你评评脉。”
宁原之依言把手伸了出来。虞真把三根手指搭在了他的手腕上,仔细的感受着他的脉搏,眼睛却看着他的病历本,看他的几次就医经历。
把手指撤回,虞真心里已经有数了,她看了一眼药方,笑道:“从脉象上看,你的病已经快好了,吃完了这次药,暂时就不用再来看了。”
宁原之喜滋滋地道:“是吗?那可太好了!给我看病的童医生也是这么说的,我自己确实也觉得最近胃口好了许多!”
虞真拿起印章,在三张药方上盖上了自己的小印,又把其中的两张药方递了回去:“药方验证无误,你且去抓药吧!”
宁原之千恩万谢的走了。虞真把剩下的那张药方粘在了宁原之的病历上,对外面喊道:“腾述!你快把这些病例拿回去让医生们仔细看看,没有问题就存档案室!”
门开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快步进来,向虞真行了一礼,接过那一摞病例,往会诊室走去了。
虞真在心里默念着那个药方,想像着病人的脉案,暗自想到:“童医生方子开的不能算错,却略显保守了,这恐怕是开医馆医生的通病。”她拿出一个医案本,在上面写上了自己的心得。
最为卫生顾问,虞真现在的主要工作是核对医生的药方。她虽然自幼随父亲学医,却到底没有真正为病人把过脉,开过方子,刘牢之对她的要求,就是审核药方的同时,总结这些医生开方子的得失。刘牢之希望她能通过这些实践,锻炼自己的能力,争取有一天她能够成为一个名医。
“吱呀”一声,门又开了,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太走了进来,对虞真笑道:“闺女,帮我看看这药方!”
虞真叹了口气,放下没有写完的脉案,接过来老太太的病例,继续看了起来。医馆里就是这样,没有整块的时间让自己使用,只能见缝插针的撰写,有些自己不明白的医案,虞真还需要到处找人请教。不过经过这一年多的锻炼,自己的医术确实有了很大的提高。
就这么审核了几个药方,书写几个医案,眼看着就要到中午了。刘家与别处不同,早饭吃的早,所以每天中午都要加餐,正是到了饭点了。
“姐姐,姐姐——”门外传来了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听着很像妹妹虞期。虞真推门出去,果然见到妹妹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