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但顾子青朋友多是商人,财大气粗,又是好面,扔的全是银子,投进水里噗通噗通,沉到底部发出叮的一声闷响。
汤水有些浑浊,水底看不真切,但听声音看数量,林忘猜测银块得铺了几层了。
盆中的红枣被银子砸下去又冒上来,有歪扭扭飘着,也有直直立在水中,众夫人争先去拾直立的红枣,塞进口中,嚼几下就咽进肚里。林忘听说竖直的红枣乃生男之兆,只是看那汤水浑浊,因加了香料,气味怪异,盆地还有银子泡着,也真亏她吃的进去。
不出片刻,盆中的红枣就让人拾捡了干净,剩些白的绿的葱蒜漂在上头。
抢完了红枣,便有人抱着初九过来,众人皆将视线投过去,婴儿一时一个样,此时的初九比刚出生那会好看多了,此刻瞪着溜圆的眼睛,也不怕生,好奇地看着大家。
众人又是一个劲儿地夸赞,什么冰雪可爱、机智聪慧、健康活泼,跟不要钱似的往外倒,也真亏他们词汇量丰富,几乎没有重复的。顾子青和林忘像是一般的傻爹那样,虽知道大家说的只是客套话,可心中还是得意又高兴,跟喝了蜜似的。
初九被抱到盆中,有人往他身上撩水,小孩子吓了一跳,哇地闹了起来,声音洪亮,只是没闹几下,他似乎发现水温温的,很舒服,便停止了,蹬着小腿,挥着小手,比了个ok的姿势。
其实就是个巧合,初九肉头头的拇指食指交叠在一起,另外三个指头伸不直,弯弯曲曲的,也就林忘看出像个ok,他忍不住在一旁偷乐。
洗儿后,落胎发,然后流程便结束了,只剩抱着初九去别人房间,谓之“移窠”。
之后的酒宴摆了足足一天,林忘要应付各位夫人,还要陪聊天说话,讨论料子、首饰、花样,当真又累又烦,面上还要一副欢欢喜喜的样子,假装也感兴趣,笑得脸都僵了。
日暮时分,总算送走所有宾朋,顾子青和林忘回到房中,同时松口气。
顾子青今天可吃了不少酒,醉醺醺的,他见儿子还醒着,非要奶良抱起来,接在怀里,又是转圈摇晃,又是举高高,嘴里一直喊着:“心肝、宝贝。”
众人在一旁惊叫连连,声声喊着二爷,让他慢点。
林忘见状,忙冲上去从他怀里接过孩子,埋怨道:“你吃多了酒,小心些,快去净房洗濯。”
顾子青哈哈一笑,伸开双臂揽住林忘,一只手还不忘勾着儿子的小手玩。
屋中其余人见俩人搂在一起亲密,皆红了脸低了头。
因只是拥抱,再加上林忘和顾子青如今太熟了,前者也没不好意思,低着头看着儿子,嘴里发出嘟嘟的声音逗弄着。
顾子青将下巴垫在林忘肩膀上,冲他耳里吹了口热气,用只有俩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一起去净房,我可有一个多月什么也没做过了,你身体没恢复,那就还像上次那样用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