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亦不敢抗懿旨。
少顷后,殿中只余下三人,紫御麒走到凤宁身畔,拧眉看着桌上的菜肴,意料之中鱼都没了,“朕寻你回宫,可不是专门请你吃鱼的。”
仍是一惯嚣张的态度,怕是自己再活这么大岁数,也别指望他改脾气,不过态度归态度,就凭这么多年不见,他还记得自己爱吃什么鱼,吃鱼时爱配什么样的菜,这份看似简单实则繁复的心意,就已让他走到那里回味起来心中都是有成就感的,他的脾气自是明白,他的骄傲亦是清楚,或许惟有无人时在这女子面前,他才会展露自己别样的一面。
凤宁只是抿嘴一笑不作声,端起茶壶给老者倒了杯水,她知道有些感情不一定要表达出来,潜藏在内心之中,彼此通明即可,比如此时老者脸上虽对某人说话时的态度不满,然而眼中盈盈透露的笑意,根本无法掩饰他内心的愉悦。
“又是个难侍候的主儿。”
老者低声嘀咕,然语声虽小,却还是让另外两人听得真切,亦清楚老者口中那个‘难侍候的主儿’是指何人。
紫御麒面露些许不耐烦的神色,不岔加薄怒唤道:“太皇叔——。”
呃——?太皇叔?凤宁手中的动作稍滞,被紫御麒突兀的一声尊称给惊了一下,不是师傅么?怎么突然变成了‘太皇叔’?
紫御麒倚靠在软榻上,读到宁儿投来的凝惑需释的目光,“朕只告诉你过朕的武功是个爱吃鱼之人所教授,可从未承认他是朕的师傅。”
如此一来,自己三年前岂不在太皇叔面前闹了场笑话,无奈的瞪了他一眼,对老者说:“太皇叔,先前凤宁一厢情愿失礼,让太皇叔见笑了。”
紫阡陌略微捋着白须,此时看来倒是有添了几分慈和,然说出的话却又让凤宁忍俊不禁,“侄孙媳妇如此知书达礼,老朽怎舍得与你生气?”
抿唇一笑,淡淡的笑颜荡开了去,看着紫阡陌从怀里掏出一块墨色之物,犹记得三年前他言及要送自己的礼物,随即又听着紫阡陌说:“这东西三年前就该送你了,现在也不晚,这可是紫家世代相传之物,你可得好好存着,若是将来丢了,我可不负责。”
此物倚翠非玉,却质地细腻,放在掌心,还能感觉到它发出微弱的柔光,“凤宁谨记太皇叔教诲。”
此时被晾在一边的人,已经很不高兴,相谈甚欢的两人同时感受到空气里产生的异息,凤宁携笑缄默落坐,只见紫阡陌调过气氛咳嗽一下,正色言道:“我看过了,太子殿下确是练武的料,但现在年纪太小,过早伤经动骨会影响他的身子发育。”站起身来又说:“今日事毕,过两年我再回来,这两年之中,你教授他一些基本功就行了,重要是底子嘛。”
“太皇叔要走么?怎么不多留几日,让陛下好好陪陪你。”紫御麒静静的听着,依旧不作声,凤宁接下话来笑言。
紫阡陌看了一眼狭眸半敛之人,立即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