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师父,弟子回来了。”
杨敬轩不理张正,向郭采莹道:“郭姑娘,你也来了。”
郭采莹施礼道:“杨伯伯,我师兄也在这儿,正给您磕头呢。”
杨敬轩道:“好,好,都起来吧。”
张正心如刀割,好似兜头浇了一盆凉水,师父打自己、骂自己,都没什么,但像这样冷冷淡淡,还不如外人,才叫他发自心底的难受。
二人站起身,张正抬头看了一眼,日思夜想的妡妹就站在师父身后,心中一喜,说道:“妡妹……”下面的话还没出口,脚下发虚,向前抢了两步,险些摔倒。
郭采莹连忙扶住他身子,酸溜溜的道:“这不是见着了吗?还急急忙忙的做什么?”
张正和杨婉妡都是脸上一红,大庭广众之下也不好分辨,当下均是默不作声,张正在郭采莹的搀扶下站在了杨婉妡的旁边。
郭采莹低声道:“师兄,咱们不用坐吗?”
张正道:“以前在大漠时,师父见客,都是我和杨师兄站在师父身后的。”
郭采莹道:“可你现在有伤,哪能一直这么站着呀?”
张正道:“小伤不碍事,再说杨师兄不在,我当然要在这儿恭立侍候了。”
杨婉妡始终没用正眼看向二人,此时听说张正受了伤,忙问:“谁打伤的?伤到哪里了?”
张正心想:“第一次受伤,就伤在了本门的暗器之下,出手的还是自己的师叔,真是有苦难言。”说道:“中了人家的暗器,不知是谁打的。”
杨婉妡奇道:“被暗器打伤的?这不是终日打雁,被雁啄了眼吗?”
张正苦笑道:“是,天外有天,学无止境,今后咱们年轻人还是谦虚谨慎些才好。”因伤在了师叔的手上,是以言语中不敢失了恭敬之意。
杨婉妡初见张正时,因他和郭采莹在一起,心中有气,匆匆扫了一眼,只隐约感觉张正气色较差,没细想因何会如此。现在确知他身上有伤,忍不住转过头来,向张正脸上看去。
此时二人都站在杨敬轩身后,相距极近,但见他面无血色,眼窝深陷,显然伤得不轻,颤声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到后面歇会儿吧。”
张正道:“不、不用,又不是走快路、干重活,我连站一会儿都不能了吗?”
他嘴上这么说,但从校场门口到鬼手门木棚这段路走下来,又站了一会儿,已有些支持不住,在杨婉妡和郭采莹之间摇晃了两下,终于向杨婉妡一边倒去。
杨婉妡忙伸手相搀,把他的身子扶正,说道:“你行不行啊,别硬撑了,快坐下吧。”
杨敬轩就在三人的身前,自然能听见他们的对话,但却端坐椅中,一言不发。张正知道师父生自己的气,他不发话,怎敢轻易坐下,强忍着伤痛,说道:“不用,再站一会儿也不打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