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哎~!为师十四年前武艺初成游历天下,听闻你祖张轨吏治清明,治下百姓安居乐业,于是前往凉州一探究竟,却偶然间见你根骨清奇,资质上佳,便动了收徒之念,也因此与你父结下一面之交。你父谈吐不俗,宅心仁厚,言语间每每流露出悲悯苍生之意,令为师甚为敬佩,观其执政以来所做所为,也确实言行如一,乃凉州之福也。未曾料匆匆一别已有一十四载,故人却已横遭萧墙之祸,实令人扼腕叹息。”
唏嘘了一阵子,道姑继续问道:“灵芸你今后有何打算?”
张灵芸拭了拭眼角,恳求道:“弟子愿随侍师尊身侧,还请师尊恩准。”
道姑立刻面带不豫,责怪道:“灵芸,你家中惨遭横祸,为师明白你的心情,然你即已嫁人,又怎能抛家弃夫?你愿呆在门中为师自是欢喜,可你那夫郎又该如何?莫非就忍心弃之不顾?”
张灵芸脸上现出惊慌之se,惶恐道:“请师尊明鉴,弟子从未有过这般想法,不过是想出来散散心罢了,况且云郎已与弟子订下了三年之期,三年内必来建康寻找弟子,介时弟子自会随他而去。”
道姑这才脸se和缓了些,点点头道:“既然如此,你就先住下罢,这些年你功夫可曾落下?”
张灵芸恭敬道:“禀师尊,弟子已于年前入了化劲。”
“哦?”道姑一喜,仔细观察起了张灵芸的气血变化,片刻之后,欣慰道:“灵芸你姿质上佳,为师当年果然未曾看错。”
张灵芸摇摇头道:“此非弟子之功,若非有云郎相助,弟子恐终生再难有寸进。”接着,又把云峰的出身来历说给了她师傅听,并问道:“师尊可曾听说过形意门?”
道姑面现深思之se,好半天才缓缓道:“未曾听说,不过,改ri为师去问问师傅,你师祖见识广博,或许会有耳闻。”
张灵芸施礼道:“弟子谢过师尊,不知师祖近来可好?”
“嗤~!”道姑轻笑道:“你师祖还是老样子,一百多岁的人了,却像个小孩一样,为老不尊。不过近几年和葛洪这杂毛搅和在了一起,整ri里都在研究铅汞之术,就想着长生不老呢。”正说着,却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自言自语道:“不对!灵芸,按说你夫郎即有如此本事,且那形意门又高深莫测,怎么可能出身于奴仆?此事定有蹊跷!”
“呃?”张灵芸一时语塞,说实话,她还真没往这一方面想过,可细细一想,却也有几分道理。
见张灵芸这幅神se,道姑没好气道:“你呀,嫁人也不把人家底细给摸个清楚,就不怕被骗了?算了,待那小子来寻你再说罢,为师倒要好好盘查于他,若是别有用心之辈,哼!定不轻饶!”
接着又面se一缓:“提起你夫郎,为师倒想起件事,三ri前替他讨封的使者已来到建康,不过还未有机会面见主上,灵芸你说说看,给你夫郎封个什么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