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树下纤纤十指抚弄着案上的一只七弦琴,神情专注对来人毫无所觉,仿佛在她的天地里除音律外再无他物仔细看去,女子的眼角却蕴含着一丝泪花
李雄夫妇俩驻足一旁,一曲终了,仍沉浸在感人的歌声中,而那女子已有泪水自脸颊缓缓滑落半晌,李雄回过神来,鼓掌赞道:“萱儿琴艺ri渐纯熟,歌声催人泪下,已隐有大家风范啊”
武阳公主一惊,前些ri子病歪歪的父亲竟然红光满面的站在了自已面前,连忙以衣袖拭了拭脸庞,起身施礼道:“萱儿见过阿翁,见过阿母请问阿翁身体是否已回复了康健?”
李雄点了点头:“不错,为父已身体无虞”
武阳公主俏脸喜se一现,再次施礼道:“萱儿恭喜阿翁”
李雄欣慰道:“萱儿有如此孝心,倒也不枉为父疼爱一场”接着话音一转:“为父听你歌声中有自喻为文姬之意,想必还在为着嫁与孟骨碌一事耿耿于怀罢?”
武阳公主脸se瞬间黯然下来,淡淡道:“萱儿不敢”
李雄呵呵笑道:“那蛮王孟骨碌已死于乱军之中,萱儿无须再忧心此事不过,为父又替你寻到了好人家,对方身居凉州牧高位,倒也能与你相配”
武阳公主尽管已打听到剑阁、涪城相继失守的消息,但还不清楚孟骨碌已死了呢,乍一听李雄说起,才刚刚松了口气,却听说又替她寻了门亲,小心肝再次提了起来
凉州是什么地方?蛮荒之地凉州牧是什么人?不就是引兵来犯的那个人吗不用问了,父亲肯定再次打上了和亲的主意
她可是清楚的记得,一开始父亲是准备待她年至及笄,遣使往建康提亲,许给晋太子司马绍,司马绍黄头黄须,形容可怖,为一黄须鲜卑奴
再往后,西北晋军入侵,父亲为笼络西南夷出兵退敌,又把她许给了蛮王孟骨碌,孟骨碌野蛮粗鄙,不知礼数,与族人共妻,这种羞辱恐怕蔡琰重生也难以与之比拟
天幸孟骨碌战败而亡的好消息突如天降,却又传来了要把她许给凉州牧的噩耗在她眼中,西北军阀俱为董卓形象,xing情残暴,腹大膀圆,浑身散发出难闻的腥膻气味
武阳公主怔怔的站着,心里涌出了一股深深的悲哀,她简直连想死的心思都有了,父亲给她找来的夫婿没一个正经人,都是些不堪入目之辈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身为女子,尤其是皇室女子,必然要肩负起挽救国家宗室的责任,这就是命,谁也抗拒不了要怪,只能怪投错了胎,错投入了皇家
看着武阳公主的失魂落魄模样,任皇后暗感不忍,走上前牵住她的小手,展颜笑道:“听陛下言及那凉州牧眉清目秀,年少风流,确是孟骨碌之辈所不能比萱儿若见了当会满意才是”
假如云峰在场,肯定要跳脚骂娘了,怎么老拿孟骨碌那种货se来和他比?有可比xing吗?对于向来自命风流潇洒的他来说,这就是骂人是**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