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沈琛手里抓了一把瓜子,轻声笑了:“当然没有这么简单,郑王叔刚出了河北,就遭了强盗。”
卫安惊了一跳:“什么时候的事?!”
她如今才察觉到,她竟从没有主动联系过郑王。
大约是相处的实在太少了,也大约确实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又早已习惯了什么事都不借助旁人的力量,怕节外生枝。
她做这些事的时候,没有想过借助郑王的力量。
于是竟不知道,郑王被派了差事出京了。
“可是......”她有些不大明白:“我祖母和三叔,并不曾提过......”
按理说,若是皇帝派差,没理由在朝为官的三老爷不知道的。
沈琛看了她一眼:“密旨。”
也就意味着,就算是郑王死了,那也能以许多种理由糊弄过去。
楚王还真是费尽心机。
卫安坐了半响,忽而冷笑了一声。
沈琛知道她生气了,又道:“你最近在做什么?你说的那事儿,有结果了吗?”
卫安说不必担忧邱楚英,她有法子,可是最近并没有什么消息。
沈琛见她不说话,又道:“你若是还没查出什么,我这里倒是有一点儿收获。”他说着,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云南那批打着明家余孽作乱的暴民,倒是真有一批人是为了明家才闹事的。”
卫安挑了挑眉。
可是当年明家的人,分明都死光了。
明家的嫡支,都在进京的路上被土匪杀了。
而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也在后来云南的旱灾里死了。
这么多年,卫老太太派人去了那么多趟,也没什么发现。
沈琛是怎么发现的?
“别这样看着我。”沈琛显得尤为漂亮的桃花眼里情绪不明:“当年在云南死的,不仅仅是你们明家的人,还有我父亲。而我母亲,也是因为我父亲的死,才死的!”
他语气仍旧淡淡的,并不激烈,甚至没有情绪起伏。
可是卫安却叹了口气。
她是知道的,上一世的沈琛到最后成亲生子了,也从来没能放下过这个心结。
“我在云南下的功夫,非你能够想象。”他语气渐渐变得更冷:“这么多年了,流水一般的银子,前赴后继的暗探,总该有些成效了。”
“当年,我爹是跟明家对付叛党的时候死的,说是中了叛党的陷阱。从那之后,朝中才对云贵总督的那封折子重视起来,一哄而上要求内阁和圣上彻查明家与叛党的联系。”
所以说,平西侯沈聪的命,其实不过就是别人间接准备拿来对付明家的一把刀罢了。
这些人,狠毒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