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腿狂奔。
红莲伺候苏婉的时日最久,她看着苏婉惨白的面容若有所思,但很快又摇头否决了心中的猜想,主子的样子很像前半年来癸水的时候,可是自从和陛下在一起后,主子已经很久没犯过腹中绞痛之症了。再说了,今儿才腊月二十八,离主子来癸水的日子还有十二日。
不巧的是,今夜太医院当值的太医都不是熟悉的,璃染带着位面生的太医回了惜花宫。
这位太医年纪尚轻,看着也就三十多岁,他诊了一会脉,只道是来了癸水又受了凉,开了一副方子就走了。
没想到主子真的是来了癸水,红莲拿过方子一看,这和当初主子求药时的药方大同小异。
那会的苏良媛只是后宫的小透明,被痛经折磨得死去活来时,红莲捧着银钱去求了好几位太医,但是几副药方吃下来,半分得不到缓解。
真正能救苏婉的只有陛下了。
龙气之事,只有红莲知晓内情,其余四璃和冯美人她们一概不知。
璃芸和璃茉捧着药方,珍之重之地忙着下去煎药了。
红莲咬牙,那药方根本就救不了昭仪,但她没法说出口,眼看着快到了陛下起身上朝的时候,她只能悄悄离开惜花宫,拔腿往陛下寝宫跑去。
萧沐卓一夜未眠,他在寝屋内坐了许久,唤来知书问道:“昭仪娘娘睡下了?”
知书闻言摇了摇头。
难道小姑娘也和自己一样?这么一想,皇帝心下似乎好受了些许,他低眸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翡翠扳指:“让昭仪好好睡,醒了让御膳房多送些好消化的吃食来。”
“陛下,娘娘不在寝宫里,娘娘她,她回惜花宫了。”
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
皇帝唰地一下站起身,不发一言的大跨步朝屋外走去。
书房内的烛火还在燃烧着,一切如初,不见的除了苏昭仪还有那包桌上的药包。
避!子!汤!
她就那么急不可待!深更半夜都要把那避子汤带回去喝下!朕对于她来说到底是什么!
愤怒的皇帝把书案上的所有东西砸在了地上,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罢了,原以为她能有心些,就算不来哄自己,也该做些该有的样子出来。
谁知道人家根本毫无所谓,连知会一声都不曾有,直接自顾自地离开了。
萧沐卓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寝宫内无端掀起一股狂风暴雨,宫人们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正巧这时,守门的侍卫进来禀报说,惜花宫的红莲求见。
在气头上的皇帝哪会再去理会苏婉身边的宫女,他冷声呵斥了一句:“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来朕的宫门前,朕要你们有何用!”
侍卫摸不着头脑,但陛下的话是听了个清楚,忙转头把红莲轰离了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