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抚大人的身子彻底僵住了。
一个时辰后,吴骞回府。
他命手下速去府衙拿来整城百姓的具体户籍信息,他得看一看城里究竟有多少闰年闰月出生的女子。
和楼国军队正面对上是不可能的事,现下也只求丝城的困境能撑到援兵前来的那一刻。
毕竟楼军上万铁骑兵临城下,坐在龙椅上的那位也该收到情报了才是。
“公子,东西都在这了。”
“嗯,下去吧。”
手下挠头,支支吾吾片刻,又躬身开口,“老爷,老爷想见公子。”
吴骞翻阅册子的动作一顿,抬眸冷笑:“我不去找他的麻烦,他倒主动凑上来了,呵呵。”
“回公子,看守的府卫说,老爷是有要事相商。”
吴骞抿唇,过分白净的脸庞上闪过几丝蚀骨的阴冷。
他没再开口,沉默地翻阅着手里的资料,将所有符合条件的女子信息,一条一条圈了出来。
夜色深了。
吴骞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脖颈,问:“什么时辰了?”
“回公子,亥时一刻了,公子还未用膳,可有什么想吃的?”
“不必。”
吴骞站起身,出了屋子,沉着脸一步一步走向吴秉的所在之处。
这边,吴秉等了许久都不见儿子前来,不免有些丧气。
正待他失望至极想要上榻休息时,没想到屋门被一脚踹开,巨大的声响吓了他一大跳。
“骞儿,是骞儿来了吗?”
吴骞默默看着在床榻边摸索的老者,鬓白消瘦,脸上还带着陈年旧伤,哪里有曾经半点巡抚大人威风堂堂的样子。
他似是欣赏够了,上前几步在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说吧,找我何事?”
“骞儿!那孩子呢?你快派人将他送走或者藏起来,咱吴府怕是要遭受灭门之灾了啊。”
吴秉身子抖说话也抖,整个人透出无尽的惧意。
“骞儿你怎么不说话?那孩子好歹是你的血脉,也是我的孙辈,列祖列宗都在看着,咱务必要为吴府留条血脉啊。”
吴秉是真没想到,堂堂九五至尊会来到丝城境内。
他更想不到的是,自己的儿子似乎和皇帝起了不小的冲突,还意欲弑君!
桩桩件件都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吴秉那个怕啊,偏偏皇帝之前让他立下毒誓,不可暴露陛下的身份半句,否则要诛吴府九族。
“可笑,为什么要给吴府留条血脉?”
吴秉被亲儿子的话问懵了,半天才喃喃道:“骞儿,你莫不是还在怪为父?为父是真不知道那些出家之人敢这么对你?他们打你骂你,不给你饭吃,不给你水喝,为父听在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