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斋中,通常在正在刺绣,突然,一根针扎破了手指,流出了血,她立刻将手指伸进嘴里,将脏血吸出,然后吐掉,完事之后,擦了擦嘴角的红痕,心想道:“难道,有事发生?”遂喊道:“慧灵!馨雨!”二人听见即刻进屋,道:“小主有何吩咐?”通常在道:“你们去帮我看看,宫里到底出了什么事,喔,对了,不要让别人发觉,悄悄地探查,明白吗?”二人点头道:“奴婢明白。”随后二人走出淑芳斋不提。
皇上同舒兰进了翊坤宫,见了满屋子都是哭哭啼啼的太监和宫女,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只见皇后躺在床上,依然伸着瘦弱的手,仿佛想摸什么东西一样,皇上立刻到她床前,道:“皇后,朕来看你了。”皇后听了皇上的声音,将手放下,流下了泪,轻轻地道:“皇上,只在各种正式场合,才称呼臣妾为皇后,臣妾叫什么,皇上还记得吗?”皇上背对着她道:“钮祜禄梦蝉。朕心里的梦蝉是最温良敦厚的,而不似皇后这般阴险毒辣。”皇后勉强地转动头,看着皇上的背影,问道:“皇上是当真讨厌臣妾了吗?臣妾一向循规蹈矩,这一次,臣妾似乎也学会她们那套心术了,可,阴险毒辣这样的褒词,实在不值得用在臣妾身上。”皇上道:“那么,朕该说你愚不可及吗?在你所管辖的后宫,竟然屡屡生出事端,可见是你这个中宫愚钝失职。”
皇后望着皇上的背影,沁出泪,微阖双目,星眸微启,轻声道:“臣妾的确失职了,不能当好皇后,让皇上失望了。可是,皇上有臣妾坐镇后宫,各方势力才会偃旗息鼓,在臣妾心目中,皇后不过是个奢侈摆设,谁取代了臣妾,大概都是一样的归宿,下场也不见得能比臣妾和前皇后更好。”她停了停,颤着手伸向枕边,拿起帕子,轻轻擦拭脸颊上的泪痕,继续道:“可是,臣妾有多想像寻常妻子那般,与自己的丈夫琴瑟调和。臣妾日夜思念皇上,纵是初一十五,皇上朝务繁忙,宫里头妃嫔众多,何时才能轮到臣妾?”她轻咳几声,长叹了一口,继续道:“所以,臣妾才会用坊间的驭夫术,希望皇上能常来看看臣妾和太子,如此,余愿足矣。”
皇上瞥了一眼墙上挂着的皇后命妇亲蚕图道:“朕若常来,你是否能安心正位中宫,不再生出害人心思?”皇后冷笑道:“皇上,臣妾从未想害任何人,对妃嫔,臣妾贵为中宫,不屑与她们鹬蚌相争,也不屑渔翁得利,对皇嗣,所有孩子都得管臣妾叫一声皇额娘,臣妾贵为嫡母,自然是不会干戕害皇嗣这样大逆不道的事。若不出意外,来日太子继位,臣妾便是名正言顺的母后皇太后,何苦还要多此一举,去害旁人的皇嗣?但是,如今皇上刚刚亲政,根基未稳,吴三桂又自立门户,内忧外患尚未解决,倘若因皇嗣小产夭折,动辄彻查宫里宫外,不知多少人头要落地,血染河山。所以,臣妾那日,才要认下这些莫须有的罪名,也恳请皇上也不要再追究旁人了,息事宁人吧。”皇上微微握紧双拳,片刻后双手放松,继续道:“皇祖母跟朕说过,皇后你是不会干那些事的,可是,这些你没干过,并不代表你不曾谋害仁孝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