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叹了口气,道:“罢了,既然木已成舟,就由着他们去吧。”
纯亲王再次往南书房走去,只听屋门吱吱呀呀地打开,朵趣和卫官女子衣衫凌乱地从屋里出来,朵趣的头发散乱,卫官女子则袒露着酥肩,抱着琵琶,羞答答地低头从纯亲王身侧走过,纯亲王对李德全道:“劳烦李公公替本王通传。”李德全应了一声,进去通传,一会儿出来相迎道:“王爷您请。”纯亲王走进里屋,见皇上正坐在桌前批阅奏折,上前行礼道:“臣弟参见皇上,皇上万福。”皇上看着他道:“七弟你来了,快坐。”小太监搬来椅子,纯亲王坐下后道:“谢皇上。臣弟这次来,是为了长公主一事而来。”皇上道:“正巧,下个月的册封礼,朕打算让你来担任执礼官。”纯亲王微笑道:“臣弟不才,恐不能胜任。”皇上道:“你若不能,朕就让其他人来担任,无妨。”纯亲王道:“可是,皇上若真的要纳长公主为妃,只怕,民间又要有所非议。”皇上听见此处,脸色铁青下来,道:“七弟的意思呢?”纯亲王道:“上回平乱的功臣之中,也有些还未娶妻的年轻才俊,长公主若嫁过去自然也是成就良缘,二来,也可传为千古佳话,对社稷也是好的。臣弟人微言轻,不敢置喙皇上的国事,只谈家事,皇上既尊崇汉人的礼数,就该知道伦理有常,断断不可纳长公主为妃。”皇上道:“有何不可?七弟,玉贵妃和瑞贵人不也嫁于朕为妃了吗?”纯亲王道:“外臣之女进宫自然是有所不同,但,长公主与我们都是姐弟,自古以来,除了山阴公主,就没听说过有哪位皇上纳自己的亲姐妹为妃的,所以皇上……”皇上没听他说完,道:“天下人都知道朕是开国以来的明君,怎的与那昏君刘子业相提并论?你若再说下去,别怪朕不念兄弟情分!”纯亲王道:“臣弟冒犯了,不过臣弟句句出自肺腑,还望皇上三思,臣弟先行告退了。”纯亲王起身向皇上行了一礼,走出去。皇上气急败坏地拍了一下桌案,继续批阅奏折。
待到纯亲王回府,已是深夜,家丁们提着灯笼引纯亲王进书房,纯亲王问一个婆子道:“福晋睡下了吗?”婆子道:“回王爷,福晋点完了账本,已经睡下了。”纯亲王应了一声,走入书房里,突然一阵晕眩倒了下去,家丁们急忙围着纯亲王道:“王爷你怎么了,王爷?!”谷子用手背试探了一下纯亲王的额头,立刻缩回手道:“妈呀,这么烫。”然后抱起纯亲王往寝室走,对其他家丁说:“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找太医啊!”家丁们应了一声,快马加鞭往宫里太医院去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