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药,端至宣嫔处道:“小主,药煎好了,喝点儿吧,喝了就好了。”宣嫔咳着道:“拿,拿走。本宫不喝!”萨仁跪下道:“小主,你这又是何苦呢?别跟皇上怄气了,自己的身子要紧啊。”宣嫔恨声道:“他只在乎他的江山,会在乎本宫的死活吗?哼,就算他在乎本宫,也不过看在本宫是蒙古贵胄的份上,顾着,也是作给太皇太后和太后娘娘看的。保不准在药里加什么好东西呢,本宫可用不起呀。”萨仁端起碗喝了两口,道:“小主,这药有点苦,但绝对没有问题的,你相信奴婢,来,喝一口吧。”宣嫔将药碗挥落,滚烫的药水溅到了萨仁的手上,萨仁吃痛的叫了声,药碗嘭棱一声在地上开了花,药汁洒得一地都是,宣嫔叫道:“本宫说了不喝不喝!就是不喝!本宫是大清的侵略者,是皇上的忌讳!大不了死了,省得碍皇上的眼!”一个脆响从屋里传来,紧接着,宣嫔捂着脸颊,萨仁抖着挥打下去的巴掌,哭道:“小主,你病糊涂了!皇上纵然有百个不是,你也不该拿自己的身子作践!人活着,就能争一口气,死了还能争什么呀?!说什么碍不碍眼的,以后这种浑话可不能乱说了!对不起,奴婢打疼了你,不过奴婢希望你能振作,皇上不关心你,可是还有奴婢呢。”宣嫔泪眼婆娑看着萨仁,主仆二人相拥而泣。
几日后,皇上御驾前往五台山拜祭,我们全都到宫门前送行,皇贵妃扶了扶凤钿,问向昌贵妃道:“今日宣嫔妹妹觉得如何了?”昌贵妃道:“回皇贵妃娘娘,已经好多了。”皇贵妃道:“那就好,你跟她是一个宫里的,要多照应些。”昌贵妃微笑道:“是,嫔妾会的。”皇贵妃道:“皇上也不知什么时候会回宫来,咱们也别在这儿傻站着了,都回宫去吧,淑菱,摆驾回宫。”淑菱朗声道:“皇贵妃娘娘起驾回宫!”皇贵妃坐上步撵,俯视着我们,我们全都福下身子道:“恭送皇贵妃娘娘。”轿夫抬着皇贵妃往咸福宫去,我们也各自散去。
我正往永和宫去,就见一个宫妆小女孩从里头跑出来,我一惊,忙吩咐芳若和小璇子去追,可是寻了半日都不见那孩子踪迹,我想可能是我眼花了,也没理会,便回宫里继续抄录经文,为故去的孩子祈福。抄了许久,恍惚间又看到那孩子蹲在院子里玩,我转头看去,那里分明没人,竹息为我研墨道:“娘娘,先去眯会儿吧,看你都魂不守舍的。”我看了眼外面,又对竹息道:“竹息,你相信鬼神之说吗?”竹息微笑道:“娘娘今日是怎么了?突然说起这个,要说鬼神嘛,或许是有吧,奴婢也不知道。娘娘怎么了?”我思索着,但就是没想出什么来,道:“不,本宫没事,歇会儿就好了。”竹息伺候着我往床上躺下,我闭上眼,只见皇贵妃抱着那孩子过来,那孩子冲我叫了声额娘,我惊醒,满头都是冷汗。
人迹罕至的启祥宫里,袁答应在幽暗的小屋里摆了个坛子,坛子上供奉着两个纸人,一个是红色纸人上面写着我那生下来便夭折的女儿的生辰八字,另一个纸人是白色的,上面写着皇贵妃的生辰八字,香案上供着一碗白米,袁答应燃起一道符,又从白米中引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