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我们齐聚咸福宫里,惠妃得意道:“本宫刚接到信,说苕芸已经有好消息了。”端嫔道:“哎呦,那可真要恭喜大福晋了,惠妃,啥时候抱孙子呀?”惠妃笑不拢嘴道:“瞧姐姐说的,哪那么快呀。”皇贵妃道:“待孩子满月,惠妃要请咱姐妹几个好好喝几盅。”惠妃道:“成!”皇贵妃道:“眼下就要入秋了,早晚温差大,各位有孩子的都照顾好孩子,别贪凉,着了风就不好了。”我们全都恭顺答道:“嫔妾谨记皇贵妃娘娘教诲。”皇贵妃道:“俄国使节进贡的鹿茸、西洋参、金银首饰本宫已经清点过了,稍后会让昌贵妃帮着一起分发下去。”昌贵妃只呆呆地看着地板,惠妃担忧道:“贵妃娘娘怎么了?魂不守舍的?”昌贵妃回过神道:“喔,没事,昨晚上被胤誐折腾地没睡好,嫔妾会按皇贵妃娘娘的吩咐办好的。”皇贵妃道:“没事了,大家都跪安吧。”众嫔妃便起身道:“嫔妾告退。”说着便各自散去。
昌贵妃伺候着太皇太后梳头,看着西洋镜中那头苍老的银发,太皇太后感慨道:“岁月不饶人啊,转眼哀家就从从前的庄妃,一下子变成了高高在上的圣母皇太后,又从圣母皇太后变成了如今的太皇太后,每走一步,都有许多故人离哀家而去,又有许多新人出现在哀家眼前,哀家得到的越来越多,失去的,也越来越多,你们还有的青春和热情,在哀家这个年纪,便不复存在了。”昌贵妃微笑道:“太皇太后天生丽质,无论何时都是端庄典雅,如今只是头发白了些,俗话说心慈则貌美,您那么善良,保养得好,脸上不长斑也没褶子,只看脸孔倒像是臣妾的姨母呢。”太皇太后微笑道:“你这孩子今儿是抹了蜜吧?嘴儿那么甜。”昌贵妃微笑道:“太皇太后若嫌白发不好,咱们可以染成黑发呀,到时,您还像以前那样。”太皇太后道:“染黑发?这主意倒不错,那咱们从明天就开始吧。”昌贵妃微笑答应着。
婉心按昌贵妃的吩咐从宫外买了些藜芦,又取了些鸩羽浸泡在染发的颜料里,如往日一般,昌贵妃悉心伺候着太皇太后,在染发过后,太皇太后一下便年轻了四十多岁,皇上也夸赞昌贵妃心灵手巧,不过自开始染发以后,太皇太后便总是梦魇,夜不能寐,原以为是多年的顽疾,便没放在心上,这一夜,昌贵妃正看顾着药罐子,乔连海鬼鬼祟祟上前搂住昌贵妃嬉笑道:“娘娘,咱家从前就喜欢你了,只是,一直等不到机会,如今,就从了咱家吧!”纵然小厨房里药味弥漫,昌贵妃也能闻到乔连海身上浓烈的酒气,便知他是喝多了,便熄了炉灶上的火,逗引他到长街里,恰巧皇上经过,昌贵妃便故意让他将自己按压在墙角,他才刚解开裤带,几盏灯笼就照了来,李德全便上前朗声道:“皇上驾到!”乔连海急忙提起裤子跪下,惊魂未定之余,皇上厉声吩咐道:“来人啊!把这意图非礼娘娘的狗奴才打入慎刑司作苦役!”侍卫们朗声应着便来拖乔连海,乔连海大喊:“太皇太后救我!太皇太后救我啊!”昌贵妃瑟缩在一旁哀哀哭泣,皇上扶起她安慰道:“爱妃,朕在这儿,没事了。”昌贵妃依偎在皇上胸膛里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