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定下的规矩,就算本宫是德妃,也不能忤逆。大清的祖宗,历朝的先祖英烈,说到底和咱们历代来流水般更迭的女人有何关系呢?其实没有多大关系,但和咱们的子嗣就不一样了,他们是皇上的祖先,更是咱们膝下儿孙的祖先,拜祭他们,才会保佑咱们皇上子嗣丰盛,开枝散叶。”我顿了顿,悠悠道:“拜不拜祭那些孩儿,不在于每个节庆的形式,那是给祖宗的,我们用香火纸钱求他们庇佑咱们大清,和咱们求仙拜佛一样,那是一种信仰交易,我们过得好与不好其实全在自身,不在他们,而我们真正用来拜祭孩儿的地方在这儿。”我轻轻指了指左边胸口,通贵人会意,莞尔道:“经姐姐这番描述,鸳儿茅塞顿开。”我擦了擦眼角的泪痕,微笑道:“难得你我姐妹见面,就不要聊那么沉重的话题了,本宫那儿做了枣泥桂花馅儿的青团,稍后本宫让小琥子给你送去一些。”通贵人微笑道:“正好,鸳儿也做了红豆沙馅儿的,稍后便让小旻子给姐姐送去。”我与她聊了一会儿,便相互道别离去。
用了晚膳,我正要躺下歇息,小万子隔着屏风通传道:“禀娘娘,荣妃娘娘来了。”因是素日来的姐妹,也不顾及梳妆,立刻披了衣服出去,窗外雷雨声交加,荣妃见我出来,立刻焦急道:“德妹妹,皇上此刻又不妙了!贵妃娘娘身子也不适,宜妃和惠妃那儿也都睡下了,本宫瞧你这儿还有亮光,想着你还没睡,就过来找你,快与本宫去养心殿看看吧。”我道:“好,本宫即刻就去。”来不及打扮,就这样素面朝天,我们俩冒着滂沱大雨去往养心殿。魏珠正引着太医们来给皇上施针用药,皇上双眼紧闭,眉头紧锁,想来很是痛苦,我问荣妃:“早上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荣妃牵着我到一旁,对我道:“听来报的小太监说,午间的时候,喀尔喀部的辅国公罗卜臧赛音过来请安进贡朝贺,和皇上多喝了几杯,又聊了许多防御边境的策略,皇上烦忧边关战事,晚些时候看折子,头风便又发作了,这次比以前更厉害。外面又是风又是雨的,难怪皇上难受呢。”她急得在手里绕着手绢,我安慰道:“太医院的太医,医术精湛,姐姐与本宫都是信得过他们的。皇上正当盛年,不会有大碍的。”我们在一旁等候,又过了一个时辰,李太医带了两三个太医出来向我们行礼道:“下官参见娘娘,皇上现在已经无恙,这几日阴雨,会诱发头风顽疾,皇上不宜操劳,需要静养,下官开了一副药方,稍后会让人去御药房抓药送来。”我道:“辛苦各位太医了,你们都跪安吧。”太医们一同打千儿叩首:“下官告退。”
我因为昨日着了风寒,回宫里便喝了热姜汤歇息,因着皇上抱恙,宫中自然有人去献殷勤,连日来,除了惠妃、宜妃、荣妃去照料外,便是卫贵人和博贵人去养心殿里伺候,其实也是各有打算的,卫贵人心心念念都为八阿哥的前程考虑,而博贵人,也是为了自己的阿瓦和母族考虑,二人的殷勤引起太后的注意,太后感念二人忠心护君,特让女官撰写懿旨,赐卫贵人封号“良”,恢复博贵人为宣嫔。
连日来的妥善照顾,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