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丢脸。
启明退下，缘灭终于舒出一口气，后事已经交待好，现在……启清会怎么想。作为大弟子传承衣钵的人本应该是他，而他却没有将自己的本命法宝留给启清，不知道这个弟子会不会心生怨怼。
怨怼就怨怼吧，他的决定又怎么能因为一个弟子的不悦而改变。毕竟最合适的人是启明。启清的实力固然比启明厉害，然而他的潜力有限，并不能走太远。更何况此刻的启清似乎对他这个师父颇有怨词。呃……那丫头出去好久了，怎么还没回来。
缘灭的注意力瞬间转移，启清的问题就这么被他忽略了。他已经习惯凌悠悠黏在身边，半不见，突然好想念。想念她的一颦一笑，想念她的捉狭与狡黠，更想念她温柔如水的目光。
这情毒是越来越重了。
缘灭释放出神识探查，脸色骤然变黑。随即他的身形消失在虚空中，下一瞬就出现在万丈悬崖之前。
启清正站在那里，面对悬崖，大风吹起他的袈裟猎猎作响。缘灭周身笼罩在一团光罩中，故风吹不动他半分。
启清感觉到有人出现，骤然转身，看见缘灭的瞬间，脸色白了三分。他紧张的咽了口吐沫。
“师父。”
显然他很心虚。
缘灭没有理他，径直走到悬崖边，垂头看下去。
此处的悬崖并不普通，而是黄泉之眼。崖下罡风有撕裂魂魄的作用，寻常修士掉下去，即刻魂飞魄散。即便是修为高深如他跌落之后也必然身受重伤。
此刻摔下去的凌悠悠是什么状况，他不敢相像。虽然她是仙体，强悍异常，但在与她的身体相反的力量攻击下，也无法安然无恙。
“启清，”此时的缘灭声音冰冷，与以往的冰冷不同，这一次是真的冷入骨髓，不仅如此还给启清一种十分陌生的感觉，“你心有魔障。”
启清知道师父生气了，可是他不会后悔，“师父，回头吧。你千年修为怎可因一情字而悉数毁去，弟子不能坐视不理。”
“启清，为师的事轮不到你来管。你因此生心魔是为师不对。从现在开始回去面壁思过，百年不许出关。”
“师父，弟子可以面壁思过，但请师父放下那女子。您再执迷下去，佛祖定会动怒。您已经修成金刚不败之躯，为什么自毁长城？”
“缘生缘灭，从来都不是谁能左右的。启清，你错的太多。为师已经决定还俗，而你要和你师弟好好保护下苍生。你不知道该怎么做，启明会跟你。”
启清上前，一把抱住缘灭的腿，“师父，你要做什么？”
缘灭衣袖一挥，将启清震开，“从此以后，我不再是你师父。好自为之。”
言罢纵身跃下。
启清连滚带爬的平悬崖边，冲着黑漆漆的黄泉之眼，全力嘶吼：“师父——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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