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成瑞没有看出什么破绽。
洞房里凌悠悠已经掀开了无痕的盖头。献宝一般的指着喜庆满满的新房，“看，精致不精致华丽不华丽”
无痕温柔的眸子落在她脸上，他哪里有功夫去看别的东西。他眼里心里只有一个人就够了。他要把这一刻的她牢牢地刻在脑海中，镌刻在血脉记忆里。
“好美啊”他赞道，双手捧了她的脸，“好舍不得。”他道，眼中迸发夺目的神光，苍白的面容在红烛的映照下露出微微的粉色，出奇的好看，虽然是一种病态美，还是叫人心动不已。
“你也很好看，你是下最好看的男子。算算是我赚了。”
“你赚了什么”他一个将死的人有什么值得她赚的。
“不告诉你，反正是我赚了。”
无痕笑了，笑容温柔的能软化一切坚硬。
“真是个傻丫头。”
“来来来，交杯酒是必须喝的，喝完了你就是我的了。”
他早就是了。这辈子就没打算跟其他人有关系。他就是她的，只属于她一个人。而她将来还会属于其他人。
放下酒杯，凌悠悠叫人赶紧送来热乎乎的膳食。这些也是她亲自安排的，每一样都是按着无痕的口味安排的。
“多吃点，不然就是不给我面子。”
“嗯，我都吃光。娘子为我做的自然不能浪费。”
“你喜欢就好。”
对面坐了，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偶尔笑笑，感觉很好。往后的岁月若能如此便心满意足，但世事往往不如人意，要的越少得到的则更少。不敢奢求，最后发现什么都没樱
无痕感觉自己的身体渐渐空了，连疼痛也变得缥缈虚幻起来，那是他的感官在退化衰败。时间迫不及待的想带走他，连最后这一晚都不让他安安静静的度过。
无痕慢慢喝完最后一杯酒，强压颤抖，努力将杯子稳稳放下。他的脸上始终保持淡淡的笑意。
“娘子，我可以看见真实的你么”
凌悠悠拿着筷子的手猛的一抖，心跳与呼吸同时停下来，抬起眼帘定定的看他。
无痕的身体开始摇晃，在顿了一个呼吸后，她起身双手扶住无痕的肩。
“吃饱了吗”
“嗯，很饱，我很满足。”
“我扶你去床上。”
他完全靠在她身上，感觉不到自己的脚，就由她带着走。从桌到床只有几步远，他却走了很久。
在床边落座的时候，他的眼神开始涣散，几乎看不清她的脸。此时却有一团耀眼的金色光芒骤然亮起，一瞬间照亮了他的心。
大量陌生又熟悉的记忆犹如潮水呼啦一下翻卷而来。轰的一声，他脑中一片混乱，随即所有的记忆都如排好了队迅速填充他的脑海，好似醍醐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