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吴八一见我醒了,笑呵呵地说:“哟?起来啦!你手机一直在响,是不是时小姐约你呀?”
我抓起手机一看,立马跳下来穿衣服,“快,去时家。”
“咋了?”
“先别问了,快点!”
“东西要不要带?”
“暂时不用。”
吴八一张开“深渊巨口”,把剩下的烧饼全部塞到嘴里,又灌了一大口馄饨汤,用手顺了顺胸脯,然后赶紧提上家伙和我出门了。
路上,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烧饼,“小林哥,你这没洗漱也没吃早饭,太着急了吧,这个烧饼给你吃。”
我接过来匆匆吃下去,来到时家,只见院门大开,一堆村民挤在屋里。
吴八一纳闷地说:“出啥事了?是不是时忍去世了?”
我赏他一个爆栗,“去你的,一大早的没好话!”
吴八一揉揉脑壳,“可是这么多人,一般就是发生丧事才会聚在一起的吧?”
我挤开人群走进院子,有认识我的,立马凑上来说:“这不是林大夫吗,来得正好,昨天晚上出怪事了!”
我装作吃惊的样子,“怎么了?”
“呃……”几人面面相觑,然后七嘴八舌地说道,“我们夜里听见时忍他爹在床边说,‘我死得好惨!’”
“我也听见了!”
“他不是都去世十年了吗?”
我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们听见的声音是应声虫学的。至于声源,是时幽在村里“物色”了一个声音和她爹非常接近的老头,然后我让应声虫借了对方的声音来用用。
装神弄鬼之事,由我这种行家里手来炮制,自然是惟妙惟肖、以假乱真。
我听罢,装出更加惊讶的样子,“别说,我也梦见了!不过我不认识那个声音,就没当回事。”
这时有人冲屋里大声嚷嚷:“时忍你滚出来!你爹是不是被你气死的,出来给大伙交代清楚!”
时忍也是刚起床,蓬头垢面地走出来,眼窝深陷,看起来面容颇为憔悴。
看见我,他神情一凛,表情十分复杂,估计他心里有点明白,但当着众人的面又不好发作。
他来到院中,说:“各位乡亲,天地良心呀!我爸是生病死的,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爸临终的时候,二叔、五叔、六婶你们都在场,我爸是不是好好地走的,你们难道看不见吗?”
有人不相信地说:“那你爹为什么托梦说自己死得惨?”
时忍又瞅了我一眼,眼神阴鸷,“我看呐,是有人搞鬼!我爸都去世十年了,肯定早投胎了,怎么可能托梦呢?”
然而时幽却站出来说:“哥,咱爸确实一直在受苦!”
时忍狠狠瞪她,“你说啥!?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