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老师至今记忆犹新。”
从后山顶上的平台一路走下去,师生二人的脚步都不算快,程白的神态看着也很松弛,好像并没有因为先前的一番话就紧绷起来。
两旁栽种的松树都还带着寒冷的绿意。
赵平章走在她前面一点。
这位老教授并不否认自己当初听到她答案时的惊讶与诧异,但直到今天听见程白说那一番话,才明白,极端情况下的选择更能体现一个人深层的性格。
程白便是如此。
他望着那蜿蜒的路,难得地平和,也难得地包容:“我已经走过大半辈子了,对种种虚名都差不多都看淡了,没有力气再跟别人争论。也可能一开始就是做法官的,后来又教书,用你们年轻人的话讲,缺那几分跟人争出个输赢的锐气。事情总是要来,也总会过去。有时候争,也只是两败俱伤。舆论没有资格审判我,但内心的审判从不停止。我相信,时间不会冤枉一个好人,最终我所受的,都是我应得的。”
程白也低头看路,平淡道:“那您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