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铁匠掏出之前官府赏赐的银票。
“恭喜你啊刘先生”,李虞收回朴刀,“多活了十年呢!”
“是是是!”,刘铁匠如释重负的堆笑,但下一刻,“噗”
“你看,没有大师救你十年前你就死了嘛”,李虞对着掉落的脑袋惋惜道:“算起来,哦哈,你的死期就在今天呢!”
李虞捏了捏兜里的银票。
这种银票跟后世的钱币不同,并无所谓什么编号,拿来就能用。
他随手买了信封,借着店铺的纸写了封信,把银票塞了进去。
此时距离楚王庆典和关公诞辰只剩半天了。
家家户户都在采购些糖果糕点,富裕些的就提着半扇肉回家,改善改善伙食。
被李虞救过又救了李虞的一对小夫妇却在收拾东西,准备搬家了。
苏醒的李虞怎么看也不是个安定因素,不管他要做什么,小夫妻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再在扬州城甚至是南方呆下去了。
他们把收拾好的东西向着院子里一堆。
除掉被褥和锅碗瓢盆就是几锭加起来约莫三两的碎银子。
倒是够在乡下买头小牛犊了。
“我老家还有几亩薄田”,男人苦笑道:“早些年以为走江湖比地里刨食要风光,现在想想,都是混口饭罢了,乡下反而踏实些。”
“你耕田我织布,迟早也能攒下些家当留给未来的孩儿”,女人抚摸着自己的小肚子。
“就是苦了你了”,男人咬咬牙,“自从跟了我,也没享着福。”
这时候一封捆着石头的信封准确的扔在院子里。
“这是?”,男人拆开信封,一眼就看见了银票,“使不得呀!”
他抓着银票冲到门口,早不见了李虞的身影。
....................
城门外的脑袋们已经开始腐烂了。
在扬州城的闷热夏天,这是理所应当的。
滴落的脓水和腐臭的气味让附近的游人匿迹了。
只剩下一个小和尚跌坐在脑袋们的下方。
守卫们自己也受不了这里的味道,勾肩搭背去别处休息了,所以也没人管他。
“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小和尚嘴唇开合,神情肃穆,轻诵着往生咒。
脓水滴落在他的身旁,因为养分增多的缘故,这里的野花开的比别处旺盛许多。
恰如大德说法,口吐莲花。
李虞站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宏济小和尚紧闭的双目。
他向上看去,脑袋们已经肿烂到分不清谁是谁了。
阳光有些刺眼。
小和尚诵念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