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提起，仅仅是说了这么几句他就已经这样了，赵客怎忍心再问。
“你愿不愿意叫我一声舅舅。”
这是赵客头一次，头一次在陆远脸上看到某种压抑不住的激动。
但是……
赵客拱手：“请您慢走。”
不是不愿，而是，事情原委因由皆不清楚，赵客怎么可能叫的出口。
而且……
家母不提，那便没有。
陆远的脸色一下子苍白如纸，旋即有些摇晃的站了起来，并不是赵客这一句不愿意就能将一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安全局官员伤到这种程度，而是，因为他一直想着，一直伤着，所以才会因为这一句有些绷不住。
说穿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或许血缘关系真的存在，赵客看到陆远这样的表情心也跟着颤抖了一下，急忙起身去扶，陆远好受了一些，抓着赵客的手索性也不松开，看着赵客的脸幽幽道：“你和你妈一样的倔。”
赵客沉默，低头道：“我妈要是还活着，我会去问她意思，说不准还会劝上几句，但是，我妈现在已经不在了，我反而不能答应。”
“我――懂！”
陆远长长叹了一口气，脸色已经好看了许多，也不让赵客坐到对面，拉着他并肩坐下，开口道：“不叫便不叫吧！你知道便好。”
“不过，我有一件事需要劝一劝你。”
“您说……”
虽然不能叫舅舅，不过，赵客却还是对这位舅舅多了些亲近，血缘关系真的有时候没有那么容易割舍，哪怕从小到大未曾听闻。
陆远看着赵客，认真道：“我知道现在是现代社会了，孩子想跟着谁姓都可以，我也不是迂腐。”
“但是，有些特殊情况却不能破例。”
“这天地下谁都能做赘婿，只有你不能，你们赵家十几代单传，虽然没有经过什么科学的检查，不过，这也足以证明你们赵家诞生子嗣的概率远低于普通人。”
“你将来如果生下俩个就算了，如果如同你父亲，你爷爷，你太爷爷这些只生下一个怎么办？”
“姓秦吗？”
赵客咬了下牙，他其实真的不太这些，父母爷爷奶奶都不在了，谁还在乎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姓什么都是自己的儿子。
只是……
这一次，他却蓦然感觉心里堵得慌，不知为何，突然就开始不愿意了。
十几代单传啊！
“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陆远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点了点头，又突然道：“其实，你父亲和我算是至交好友。”
“嗯？”
赵客这次是真的诧异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