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洗不出来了。
这时那个男孩迈步就要往院子外走,乌桃见了,赶紧说:“小哥哥,他们要打我,幸好你帮我瞒着,不然我肯定要挨揍了。”
男孩这才看了她一眼:“我没帮你,是你自己躲的。”
乌桃:“但你没把我的事告诉他们啊!”
男孩便不说话了,只是抿着唇安静地看着远处经过的电车。
乌桃讨了个没趣,也就没再说什么,冲着男孩再次说了谢谢,之后背着竹筐赶紧抄小路往别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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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桃自然不敢来这一块了,甚至文物局都不敢去了,要是真碰上,还不一定怎么着,被人家打一通都没处说理去。
她寻思着,还是得往西边走。
她家往西边就是景山公园了,景山公园北边是地安门,那附近也有医院,虽然孩子也多,可能分食的多,但至少没有这种欺行霸市打人的。
乌桃打定了主意,脚底下飞快,赶着往地安门过去。
这么走着的时候,她难免想起刚才露出白衬衫领子的小男孩。
她想着,刚才那红楼真好看,一看就是早些时候的,收拾打理的整齐,那小男孩竟然住在这样的房子里,一定是一个大人物家的孩子了。
其实想想也是,如果不是大人物,怎么会那么讲究呢。
乌桃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灰不溜丢的,上面还有洗不掉的煤痕。她习惯了捡煤核,并不觉得这有什么,毕竟捡煤核的孩子都这样,谁会穿什么干净衣服啊,捡煤核本来就是脏活。
但是现在,她想到刚才那个小男孩的目光曾经落在自己的衣服上,她就有一种恨不得钻地缝的羞愧,觉得太丢人了。
她又想起那一天在地安门,当那位摄影师拦住自己说要给自己拍照片的时候,自己还傻傻地挺高兴,其实人家看自己,没准就是看惯了雪白的衬衫再看这蹭上了煤灰的衣服,要多碍眼有多碍眼。
也就是用自己和那位地安门大楼的小姑娘比比,当个陪衬,才让自己照相的吧?
乌桃想到这里小拳头都攥紧了。
早知道,她怎么都不答应,就算她煤堆里扒出来的,可她就这么脏着好了,干嘛拿她和地安门大楼的小姑娘比,她凭什么到别人跟前丢人现眼。
乌桃便觉得委屈起来,她甚至觉得自己好像被骗了。
但又能怎么着,只能怪自己缺心眼,为了玻璃纸糖就上当了,以后怎么也得多个心眼,不能人家张嘴说说就愿意,而且以后是怎么也别想拍了。
乌桃这么想着,人已经到了地安门,她穿过地安门,打算过去地安门大院后头,那边时不时有倒炉灰的,看看能不能捡个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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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桃忙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