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细说来,木琴这五弦的颜色也确实奇怪。
宫弦属土,理应是土黄色才对,可它却是白的;
商弦属金,应为白色,可它却是青的;
羽弦属水,水在五行中为黑色,可它偏就是红的;
而今天出现的这根角弦,属木,当为青色,但目前看来,这家伙是土黄色的。
乱了,全都乱了,苏音自个儿也有点糊涂起来。
“仙姑,到地方喽。”
苍老的说话声骤然响起,令苏音自那满脑袋浆糊里抽身而出,转眸视之,原来他们已然来到了曲水河畔。
这里应该是乡民自发聚起的集市,如今正是朝阳初升,水面上金波荡漾,各路摊贩沿河岸叫卖,行人往来,时有车马经过,好不热闹。
而老叟所站之处,则是一座小码头跟前,那船坞不大,堪堪容得下一只窄细的乌篷船,船后的桅杆上,一挂乌帆半卷半落。
竟然是一只单帆小船。
苏音横看竖看,怎么看都觉得,这小船也就刚好够装一人、一骑并操舟之人了。
这也太小了吧?
饶是心中早有准备,她也难掩面上的讶色。
那老叟却是胸有成竹,笑呵呵指着小船道:“小老儿这船,可渡仙姑过江。”
语声落地,那船帆之上忽一道轻雷滚过,轰隆声里,金光耀目,整只船竟如大日投身,亮得刺眼,船身更涨大了一圈。
苏音不由暗惊,心说这船的动静好大,可再看四周,行人摊贩神色如常,连往这里看一眼的都没有。
她于是了然。
这应该是只有修士、异人等非凡者才能看到的异相,影响不到普通人。
的确,在旁人眼中,这小船普普通通地,半挂的乌帆上还有几个破洞,并不起眼。
“这么一只小船,也能渡江?”苏音明知故问。
这小船卖相这么好,估计别说渡江了,泛海也有可能。
但是,身为一个“普通道姑”,有此一问才是常理。
老叟便笑了起来,眉毛胡子翘得老高:
“仙姑有所不知,小老儿这船看着小,却稳得很,再大的风浪也驶得。小老儿在这曲水渡人无数,还从不曾失过手哩。”
话音落下,旁边一个贩瓜果的中年男子便陪着笑接下话头:
“水伯这话实在不假,仙姑如果不信,自可去打听打听。便是在那洪波县,水伯那也是响当当的舟子,凡坐过他老人家的船的,没有不夸赞的。”
苏音含笑点了点头。
既然技术这么牛,那你干嘛还去采药?专心摆渡不好么?
这念头才一泛起,那水伯便将大手朝前一伸,憨笑道:“一两定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