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赵尚下一秒话锋一转,将话头引到他身上,更是将机锋打在了当今秦王身上。
“然成兄乃赢姓,据尚所知,赢氏乃秦国王姓。
成兄贵为宗室子弟,且又身怀如此本领,却得不到当今秦王的重用。
当今秦王,莫不真如山东六国市井流民所传的那般昏庸怯弱?”
话语铿锵有力,字里行间无一处不充斥着对当今秦王的质疑。
赢成死死盯着赵尚良久,蓦地哈哈大笑道:“
想不到尚兄虽为商贾之身,却有着一颗操劳天下大事的心。”
赵尚对于赢成的嘲讽试探充耳不闻,立在原地,笑而不语。
他——在等待赢成的下文。
相比之下,在身后不远处保护他安危的蒙毅就蒙了。
他秉性耿直,志虑忠诚,任他想破脑袋,也整不明白大王为何要自污。
听到这污蔑嬴政的话,赢成胸腔没由来的腾起一股火气。
言语虽然平淡,但反驳的音量不觉间提高了数倍。
“秦王政昏庸,实乃大谬之论。
尚兄都说此言乃是六国市井之人互相传说,粗鄙之人的言语当不得真。”
见他毫不犹豫的反驳,赵尚猛地抬起头,按捺心中激荡的心情,死死盯着他清秀的面颊。
呼吸急促,双手微颤地接着道:“
成兄身为宗室子弟,维护当今秦王在所难免。
真要说将出去,六国之人根本不会信服成兄所言。”
“啊哈哈……”
赢成不怒反笑,挺起腰身,挥动马鞭,直指东方,无限豪情道:“
我秦国的王,岂能是他们只言片语间便能了解的。
如果有一天他们真的了解了,那必然是他们的王,独驾轺车,入我大秦,进这咸阳城,去那章台宫,亲自跪见我王。
乞降!”
‘呼’
赵尚双拳紧握,整个人激动地快要飞上云颠,沉静在赢成的言语中,久久不能自已。
现在的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如此大才与寡人心意相通。
最妙的是此等大才是我赢氏王族之人,宗族终究没让寡人失望,真论起来,他还是寡人的王弟。
回宫之后,寡人定要提拔重用他。
然而,这个念头刚升起没多久,赢成接下来的话语犹如一盆冷水浇在嬴政心头。
浇的他四肢冰凉,遍体生寒……
“然而秦国目下虽无外患,却有内忧。
秦国相邦吕不韦虽为先王遗命仲父,但在他主政的九年间。
他富秦强秦的心已经变了,现在的相邦在权臣的路上越走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