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事后,都给我仔细检查一遍。
要知道,渭阳君格外重视此次宗族考核。”
天刚放亮,驷车庶长嬴奚府邸的走动声不绝于耳,仆役们手持铜盘、酒水来往于外府,内堂两处。
家宰的独子站在廊檐交叉路口处,盯着来往仆人、侍女们干活计。
向来散漫的他,对今天这件事情格外上心。
原因无他。
他的父亲,渭阳君府邸家宰天色暮沉之时就离了府邸,临行前再三叮嘱他,此次接待宗亲安排,必须尽心尽力。
很多年了,他再一次在父亲脸上看到那般严肃、认真、不容置喙和反驳的表情。
上一次看到这样的表情,是主子嬴奚接到孝文王密诏,悄然潜回国都咸阳时。
这一晃,都十一年了。
自己从一个懵懂无知的孩童,成长为……
“府中没盐了?“”
“你!”
“拿着钱货,抓紧去采买些回来。”
……
秦赵两国边境交界之地,屯留。
军帐中长安君成蛟一脸不耐,急的来回踱步,踏的脚下木板轰轰作响。
反观他的随行副将樊於期,摘去甲胄,抱着一谈秦酒悠闲自在的畅饮,时不时闷上一大口。
本就沉不住气的成蛟见了樊於期这般作态,当下再也按捺不住胸腔的暴躁之火,高声质问道:“
将军,他赵王偃派的十万大军何时才能到秦国边境?”
“已经到了。”
樊於期头也不抬,小啜了一口秦酒后,满不在乎道。
“到了?”
“既然到了,那他们的主将为何不率军跟随本公子攻入咸阳,擒杀嬴政。”
一口秦烈酒闷下去,樊於期面颊赤红,斜着头瞅了成蛟一眼后,淡淡道:
“论述秦王政罪责的诏书,尚未檄传六国。
赵国出兵已属唐突之举,再贸然入秦境,必为相邦吕不韦察觉,到……”
话还没说完,就被成蛟气急败坏的打断了。
“那即刻将诏书宣读,鸣告六国啊!
都用上本公子印了,将军你还在等什么?”
成蛟说这话的时候是又急又气,又不解。
“公子稍安勿躁,容於期打个比方。
现在公子手下有五万秦军,外加赵国十万精锐铁骑。
十五万的有生力量尽在公子手中,它们就好比一把锋利的刀。
而秦王政所在的咸阳只有两万秦军,外加身边的八千郎官。
这股力量,就好比砧板上的鱼肉。
不值一提,任由公子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