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紫英满身尘上地呆在那里,瞧见倒在地上的坐骑不住抽搐,马脖子上竟被那锦衣人用袖刀割开个大口子,鲜血泪汩流了一地,不禁肝胆皆寒,他打娘眙里出来,还从未遇到过这等凶险,只觉两脚绵绵发软,半步难移,忖道:「从前听那些江湖上的种种神奇传说,只当做胡说八道,原来……原来并非全是胡编乱造的。」
顷刻间,那几个锦衣人已逃出视线,只听前边有军士大叫:「他们跳上房顶啦,这帮人也识得飞檐走壁!」另一名统领嗷吼道:「勾镰手在哪里?快上快上!」原来前些时拿不住那个能高飞高走的采花盗,如今每队巡城马都配备了几名长柄钩镰手。
宝玉跳下车,瞧见倒在血泊里的那匹马,惊得挢舌不下,朝冯紫英道:「冯大哥,你受伤了没有?」
冯紫英抹去脸上溅著的马血,强笑道:“这几个恶徒身手倒也了得,奈何不了我,竟一对马儿下毒手,妈的,他们是什么人?为啥要追你?」
宝玉心想这件事跟你可说不清楚,含糊道:「我也不知哪里得罪了这帮人,听说他们奸像是什么白莲教的,在江湖上专干些伤天书理的勾当。」
冯紫英道:「白莲教的?什么鸟帮会!」瞧瞧宝玉接道:「他们莫不是认错了人?为了得到那采花大盗的悬红,这两月从外地来了许多江湖人,如今都中鱼龙混杂,街上天天有人打架闹事哩!“
宝玉心里挂记白湘芳的伤势,见冯紫英没事,便道:「大哥你先忙著,改日我做个东道,好好答谢大哥今日相救之恩。」
冯紫英摆摆手道:「什么话,你我哥儿还客气什么,不过……“他面露狎笑,压低声道:「你若真要请哥哥,咱们就去薛大呆子那,还要他去唤那帮浪姐妞儿来助兴,哈哈!”
宝玉笑道:「好,好,一言为定。」
忽听远处有人叫道:「勾住了一个,在这边在这边,大夥快来!」
冯紫英捡起掉在地上的长剑,道:「我去瞧瞧,拿回营里,定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等宝玉回答,人已急奔而去。
宝玉回到车上,吩咐车夫快走,入厢去看白湘芳,见她面如白纸,浑身不住哆嗦,惊问道:「姐姐的伤又发作了?“
白湘芳有气无力道:「宝玉,你再帮……帮我疗一次伤。」原来她刚才见形势危急,强自运功提气,引动了体内的冰魄寒气。
宝玉应了一声,在白湘芳身後盘膝坐下,放下手里的圣莲令,两掌抵住她背上的「神通x“,将从心口流入的气流传输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白湘芳才长长地舒了口气,道:「好些哩,宝玉,你又帮了奴家一次。“
宝玉收回手掌道:「姐姐不必客气,举手之劳而已,倘若这样能对姐姐的疗伤有好处,我多做几回都无妨的。」
白湘芳侧身靠在厢壁上,见他神采奕奕,暗暗纳罕:“这般帮我运功疗伤,最为消耗内力,他却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