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山鼎立,中间夹着一条分叉的大河。
百年前一群难民来到这里,见此处山清水秀,是难得的净土,便在其中一处狭窄的山坳里定居下来。
造房建村,拓地开荒。
传闻山里曾有真凤降临,他们便给村后的山取名落凤山,后觉落凤二字不太吉利,有降灾之嫌,遂又改名为卧凤山。
而他们的村子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了卧凤村。
随后不断有难民到来,卧凤村容量有限,容纳不了所有人,于是剩余的难民便分散到了周围。
久而久之,卧凤山周边又出现了卧龙山、卧虎山、卧牛山。
卧凤山下卧凤村,卧龙山下卧龙村,以此类推,还有卧虎村、卧牛村,这样随意的取名方式也算是此地的一大特色。
······
卧凤村,莫长春背着背篓,腰间挂着一盘粗绳,后腰插着把小铲子,走出家门,把门虚虚掩着,也不上锁,便径直离开。
老王头卧在墙根晒太阳,胸口有些痒,他便伸手进衣里挠挠,再掏出时,手指已经油腻腻一片,指甲缝里满是黄褐色的泥垢。
他舒坦的呻吟一声,挪动了下屁股,让自己靠墙靠得更舒坦些。
把手放在鼻间闻了闻,大概是味道不太好,老王头皱了皱眉头,屈指连弹,块块泥垢便落了地。
“又该洗澡了,真是麻烦。”老王头暗自嘟囔。
抬眼看见莫长春,老王头眼睛一亮:“嗨,长春,你这是要进山去?”
莫长春早看见了他,本想装作没看见不予理会,只是现在老王头主动开口,他便不好再装作没听见,遂停步笑道:“是王叔啊,我这确是要进山的。
今儿天气好,难得的不下雨,我想进山去挖些草药回来。”
闻言老王头笑开了怀,一张嘴,露出一排暗黄的门牙:“好极好极,年轻人就是精力旺盛,我要是现在还在你这年岁,也定然是一个生龙活虎的好汉。
只是现在我年纪大了,腿脚不利索,身体也不好,有心无力啊。”
莫长春僵硬的笑着客套:“王叔这是说得哪里的话,您身体好着呢,要我看,再活四五十年都没问题。”
老王头笑骂:“你个混小子就爱拿我说笑,我要是再活那么久,岂不是就成了老不死的?
唉,我一下子又想到了你那早死的爹,想当年我跟你爹······”
老王头这人最是话痨,没事就爱扯着人大话当年的唠叨个不停。
偏他年岁大,论资排辈的话,村中如今少有能与他一较高下的,村民虽不耐烦他,却也不好冷脸相对,每每能躲则躲。
老王头的这一套说辞莫长春早听得耳朵快起了茧子,即便他为人脾气随和,也有些不耐烦继续与他在这里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