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伯突然收声,整个人刹那气质大变。
之前,在方家丫鬟仆人面前,他是威严的管家。
在方玉仁兄妹面前,他是事事为主家着想的忠仆。
现在,他却是一个浑身散发阴冷气息的歹毒之人。
伸指揩去眼角笑出的眼泪,江伯目光一一掠过惊慌失措的在场众人,最终停留在莫长春那张满是麻子的丑陋面容上。
“老头子,你怎么了?”江嬷嬷被莫长春挟持,性命危在旦夕,犹自担心着江伯。
江伯却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死盯着莫长春:“你是怎么察觉的?
我自认为做得很是周全,滴水不漏。
你一个外地人,才到梦泽城一天,就看破了我的苦心布置,这让我很惊讶。”
江嬷嬷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往日熟悉的丈夫此刻好似突然变成了一个陌生人,阴冷的让她恐惧:“老头子,你到底在说什么?”
方玉仁怒喝:“江伯,竟真的是你?
方家待你不薄,你竟背叛方家?”
“不薄?呵呵,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方玉仁冷声道:“难道不是吗?”
江伯森然道:“方家害死了我唯一的女儿,这叫不薄?”
“那是一个意外。
奶奶当初也是一番好意,只是天意弄人。”
“好意?哈哈,狗屁的好意。
可怜我做了二十几年的糊涂虫,让我那可怜的女儿死得不明不白。”
江嬷嬷挣扎,想要脱离莫长春的钳制:“老头子,你到底在说什么?婉儿怎么了?”
莫长春将她死死按住:“这还不明白,他是在迁怒方家,如今里通外敌,陷害方家。”
“胡说,不可能,他不是这样的人。”江嬷嬷无视喉咙上的木刺,转头怒视莫长春。
江伯随意的踢了一脚地上的尸体,仰头望月:“当年,那女人跟我说,我为方家做了大贡献,我唯一的女儿不应该再做一个没什么地位的妾,她愿意让婉儿脱离奴籍,介绍与一大户人家做正妻。
我那时明知道婉儿与二爷有情意,还是同意了。
我觉得婉儿如果能做大户人家正妻,总是不会受刁难的。
如果嫁给二爷做妾,我活着的时候还好,若我不在了,难保二爷娶的正妻不会难为她,毕竟她那么漂亮,是个女人都会嫉妒她。
我没想到,我其实是被那恶毒女人给算计了。
她说是为了婉儿好,要补偿我。
其实不过是忌惮我,她怕婉儿继续留在方家,有朝一日,我父女俩会不可遏制的做大,以奴仆之身把持整个方家。
所以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容忍婉儿嫁给二爷。”
江伯望着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