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永世不得超生。
并无第二种选择。
张易之收敛眸中杀意,淡淡开口:
“派斥候打探地形,我们连夜商议军事部署。”
……
天空万里无云。
南方的大雁北飞,口衔芦叶,飞到一座山上盘旋半晌,直到叶落方过关。
雁门关,群峰挺拔、地势险要,是抵御北方游牧民族南侵的天堑。
整个关城建筑,虎踞龙盘,雄伟壮观。
可周军的脚步没有停留,全军贯彻大帅的意志,跨过雁门关,踏上草原。
远方几十里,依稀能听见突厥蛮子的歌舞声。
二十七万士卒,每个人都知道此战意味着什么。
多数人脸上都有恐惧,什么视死如归都是扯淡,不过是职责所在,后退就处斩而已。
全军扎营,军营校场旌旗飘舞。
翌日辰时。
张易之背负双手,几乎面目表情伫立在点将台上。
朝阳升起,霞光染红了半边天,他的身影被拉得很长。
“咚!”
“咚!”
“咚!”
战鼓擂响,响彻在天地间。
偌大的校场顿时安静下来,二十七万个人,一丝声音都没有。
所有目光齐刷刷落在点将台上。
那个男人,跟爱兵如子完全沾不上边。
为达目的,不惜牺牲所有人,骨子里透着对生命的淡漠!
但他就是有股超脱世间的魅力,那种不顾一切的疯狂,竟能感染一众热血男儿。
张易之清了清嗓子,朗声道:
“一百年前,咱们中原男儿打仗凶猛,为何越来越倒退了。”
声音传到前方,旋即口口相传。
所有人瞬间愕然。
他们以为主帅打算鼓舞士气,却不曾想是这样的问题。
张易之怒喝道:“谁能告诉本帅!”
“俺说!”
一个负责搬运器械的步卒出列,众目睽睽之下,他鼓足勇气,操着关中腔道:
“大帅,以前有大量土地,打胜仗就能分良田,现在田都被贵人们抢光了!”
此话一出,所有士卒纷纷点头。
为什么来打仗?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说白了就是来搏前程。
在所有赏赐里面,铜钱布匹是最下等的。
最上等自然是爵位,但没几个人能立下这么大功劳。
中等,便是良田。
战时为兵,放下武器以后,就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